象牙山村。
白杨家门前,简易的舞台,一名衣着暴露的女演员和一个小丑打扮的男演员,正在表演二人转。
他们表演的二人转带点颜色,把十八摸融入进去。
乡亲们看得津津有味,哈哈大笑。
与门外的热闹不同,白杨家里一片肃穆,堂屋正中间,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白杨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跪在棺材旁,棺材里的人是他爹白永春。
谢大脚,刘能,赵四,谢广坤,王老七,还有几个乡亲,站在屋门口,低声说着什么,目光不时瞥向白杨。
白杨眼角的余光扫到他们,能猜到他们在聊什么。
他看了眼漆黑的棺材,无奈叹口气,“老爹呀,你把我坑惨了。”
他声音沙哑,“几位叔伯,婶儿,等埋了我爹后,我和你们详细谈谈借钱的事。”
中午12点。
在热闹的唢呐声中,在乡亲们的帮助下,白杨爹白永春被埋进地下,入土为安。
可是,白杨不得安宁,心里仿佛压着千斤重担,一脸沉重。
下午,刘能几人又来白杨家。
刘能结结巴巴地说,“杨子,老话说,父债子偿,你爹欠的债,你不能不承认啊。”
“要是你爹欠我一万两万,我就不要了,可问题的关键是,你爹欠我十万,这是我花圃半年的收入,我不能不要。”赵四嘴巴一抽一抽地说着。
谢广坤说道,“杨子啊,你叔儿我很同情你,你摊这么个不要脸的爹,难为你了,可是,他欠的债,你不能不还。”
其他几个乡亲,也纷纷出言,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白杨必须替他爹还债。
两个月前,白杨爹白永春在村里搞集资,向乡亲们借钱,出的利息比银行的利息高一倍,扬言说他找到了一个赚钱的好项目,投资一百万,一年后赚一千万,在高额利率的引诱下,乡亲们纷纷借钱给他。
很快,白永春借够一百万。
然而,他没拿这笔钱干正事,而是去大城市赌博去了。
正所谓十赌九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输光一百万,不光如此,还欠了人家赌场十万元。
赌场的打手打断了他的腿,还来村里搜刮他家的财产,把能搬的都搬走了。
然而,即便这样,还不算完,赌场逼他再还八万元,天天来催债,像凶神恶煞,白杨娘本就胆小,被打手们吓了几次,心脏病发作,驾鹤西去。
乡亲们得知这事,都很生气,炸毛了,也找白永春要债。
在乡亲们和赌场打手的双重逼迫下,白永春选择吊自杀,一死了之。
他死后,白杨报案,警察把催债的打手抓走,赌场的债不用还了,可是,乡亲们的债不能不还。
白杨眉头紧皱,脸色严肃,20岁的年纪,看起来像是30岁。
他朗声说道,“各位叔伯、婶儿们,你们放心,我爹欠的债,我不赖掉,即便砸锅卖铁,我也还给你们。”
“你怎么还债?”刘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