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之当年的供词她看了,称是完全不知情。就是不知道是真的不知情还是特意把自己摘出去。
本身只是找他了解当年之事,现在看来旧案着实不妥。
聂笙回想一二,当初会有谁想要迫害母亲腹中孩子呢。
她暂时毫无头绪,不过思索尚有一二,她觉得后宫最有可能。这件事她交由王庆密查,伤她母亲的人万不该活着。
接下来几日,朝中忙着科举一事,听闻秦相府中大摆宴席,不少文人学子得以赴宴,好不热闹。
一闲下来,聂笙便想起一件事来,把晋白唤过来,“今日天气尚好,你陪朕出宫一趟。”
晋白受宠若惊,“是,奴婢立刻去准备——”
“人不必多。”聂笙道。
晋白明白,只吩咐暗卫跟在其后,本来还有带两个亲卫被聂笙阻止,且不必马车步撵等。
往日都是苏觅陪着聂笙出宫,可惜这段时日苏父病情加重,约是不行了。苏觅多日候在家中,不敢离开,聂笙知她苦楚,便由她在家中好生伺候。
晋白按照聂笙的吩咐备好骏马站在宫门前,摸着白马鬃毛不由得庆幸,幸亏他有个好兄弟是御马场的,他跟着学了学。
相对的陛下的那匹宝马比他的这匹要更显神采,雄骏有力,不知怎的自己的小白马站在这匹‘掠无影’旁边,气势被碾压得太惨,且那宝马盯着自己,晋白竟然能感觉到来自己一匹马的鄙视。
“你……你看什么看?没、没见到人呵护马儿啊?”他这话刚落,掠无影甩了甩蹄子,仰首嘶鸣显得其身姿强劲有力,晋白直接被吓得软了腿,蹬的一声摔在地上。
“晋白。”聂笙出现在宫门,便看到晋白吓得惨白的脸,掠无影高傲的嘶鸣两声不做声了。
晋白艰难的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后面,回头便是一身男装的聂笙,马尾高悬,仅用一玉簪束发,胭脂香粉什么的全然抹去,少了平日里的威严气势,多了丝利落干净。
“掠无影脾气烈,当初由北塞进贡而来,御马厩费了三个月才驯服。”
她说罢,过去一脚登上掠无影,晋白就看着那双前蹄蹬空而起,“陛下小心啊。”
聂笙开怀一笑,拉住缰绳,摸摸掠无影,“它不会伤我,跟上来!驾!”
“诶,陛下等等奴婢!”没了拂子,晋白不大习惯,干脆一甩手麻溜的蹬上马背去追赶。
遭了,他不知道陛下要去哪!
得赶紧追上。
想是这么想,奈何一匹普通的马去追一匹宝马,这不跟闹着玩儿嘛。
以至于接下来半个时辰,晋白觉得自己去了半条命,直到他在一府邸门前见到聂笙的身影,他终于不用把另外半条命交代出去了。
这么想着,他跳下马还没开口,余光就瞥见旁边府邸匾额上的大字,啪的一声栽倒在地。
这声响引得府中门房小厮齐齐赶来。
聂笙一手后背一手牵着缰绳,“去告诉你们王爷,前几日他答应带我去红楼巷的事儿可还记得?”
晋白被扶着站起来,摸摸自己的脸还好没破相。想他一个水灵灵的少男脸要是毁了,那宫女姐姐们岂不是连糕点都不给自己留了。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到聂笙的话,没控制住气息咳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