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裴云湄和云睿相处得不错,云睿总喜欢给她带一些吃食,什么瓜果蜜饯绿豆糕,虾饺肉羹芝麻卷。 若不是琉璃拦着,裴云湄早就被养得白白胖胖了。 午后,裴云湄睡完午觉洗漱收拾好,外祖母身边的丫鬟知春送来了一封信,说是煜王的人送来的,又告诉她外祖母让她下午去后院陪着喝茶。 裴云湄接过信,信封上写着“卿卿收”,拆开信封,信上只有只有寥寥几字:“安好,勿念。” 裴云湄心里觉得奇怪,她觉得自己与元宗佑并不是会互通书信的关系,他这一封报平安的书信,来得更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裴云湄没再细想,把信扔到一边,便去赴外祖母的约。 去了后花园当中的亭子,外祖母已经在那里等了有一会儿了。 见裴云湄过来,外祖母一方常态的没有让她坐下,裴云湄问完好,只能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外祖母心里疼裴云湄,但自从收到煜王派人送来的信后,她便开始担心。 原来,煜王不仅给裴云湄写了封报平安的信,还给云老夫人写了封信。信的语言简练,大意无非是说自己与裴云湄情投意合,希望老夫人不要为裴云湄定亲,待他凯旋,自会向圣上奏明,迎娶裴云湄。 云老夫人对煜王并没有什么太深入的了解,只知道他是当今圣上的四儿子,也是最为省心的儿子。他不似太子和二皇子那样有野心,也不似三皇子那样只知玩乐,倒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煜王如今也未有妾室,倒是个良婿。 可她终究不能放心。那是皇室,不是一句“对皇位不敢兴趣”,就能避免那些阴私。 “你对你表哥云睿,怎么看?” 半个月前老夫人也问过这个问题,却和此时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表哥待我很好。” “那你……愿意和他定亲吗?” 裴云湄完全没想到外祖母会这么问她。要知道,亲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裴云湄低着头没有回答。 外祖母叹了口气说:“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再给我回答。” 江北进入了梅雨季,这几天总是在下雨,云睿因着下雨,没有再带裴云湄出去玩了。 对于裴云湄,这段时间,她也正好能静下心思考外祖母的那个问题。 已是三更,裴云湄还未入眠。她躺在床上静静思考:前世的自己嫁与太子,却深受其害。今生的自己有了脱离皇室的途径,却平白生出了一丝不舍。 窗外起风了,吹得窗户吱吱作响。不一会儿,一阵闪电照亮了整个屋子。裴云湄害怕地躲进被子里,小手捂住耳朵,轰隆的雷声吓得她叫出声。 她从小就怕打雷,前世的自己不知道像这样独自度过了多少个夜晚。 裴云湄小心翼翼地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叫了声“琉璃”,但并未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