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湄的生在腊月,裴珠雨只比她小了几天,裴府只是准备了家宴给两个孩子庆祝生辰。很难得的是,裴家的大少爷裴承业也回来了。 裴承业如今十六有余,自小习武,从十二岁起便在军营里修炼,甚少回家。倒不是裴承业没有时间回家,只是母亲总让他早点娶妻生子,母子俩总是不欢而散,干脆躲在军营里,图个清净。 裴云湄记得前世,大哥自小在军营里与煜王交好,也曾是元宗佑夺嫡的左膀右臂。可是,裴府最后投靠的是二皇子。她记得在元宗佑登基后,大哥便归隐山林了。 裴承业今年去了趟釜祁国,从那带来不少新奇玩意儿,趁着两个妹妹过生辰,正巧把那些玩意儿作为礼物送给妹妹们。 裴云湄得了一副银制羽毛形的镯子和一颗绿猫眼宝石。裴珠雨得了一条银制的缀着大大小小铃铛的项链和一颗相同的猫眼宝石。 除了裴承业,家里人都给了礼物。父亲用红布包了不少银票,主母梁氏给两人一人做了套好布料的衣服,大姑娘裴珠雪送了首饰…… 小孩子的生辰并不繁琐,家宴很早就结束了。裴云湄扶着琉璃的手,秀气地打个哈欠,往自己房里走去。 琉璃把姑娘送回房,自己就去打水了。裴云湄自己点着了床边的烛灯,倚在床边,觉得甚是困乏。 烛光晃动,一个高大的人影扰了裴云湄的视线,抬头看去,一个男子从房里隔断的帘幕后走了出来。 裴云湄吓了一跳,迅速站起身来,刚要张嘴喊人,那人立马上她跟前,捂住了她的嘴。 “别怕。” 那人的声音很温柔,还很熟悉。 他转身把床边另一盏烛灯也点着了,让裴云湄看清了眼前人的样貌,不过她还是心有余悸。 “堂堂的煜王殿下,什么时候也做了这偷摸的勾当?”裴云湄气愤地看着元宗佑。 元宗佑看着眼前小人儿柳眉倒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生气地盯着他,不禁轻笑出声。 裴云湄听见元宗佑的笑声,更加生气了:“身为皇室之人,却一点不懂得礼义廉耻,半夜跑到女子的闺房,煜王殿下未免太过分了!” 元宗佑没有注意听她说了些什么,只见小姑娘小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体两侧,小脸粉红,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裴云湄承认自己很没出息,一生气着急,眼泪就不受控制。 元宗佑收起了嘴角的笑,看着流泪的裴云湄,愣在那里。 元宗佑拦腰抱起裴云湄,裴云湄受到惊吓,用小拳头捶打着他,两腿胡乱地踢。 元宗佑抱着她坐在床上,右手轻拍她的后背。 裴云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埋在元宗佑的怀里,把眼泪都抹在了他深蓝色的衣服上。 元宗佑把小姑娘从怀里捞出来,掏出锦帕,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裴云湄的皮肤太嫩,而男子的锦帕太粗糙,脸上被擦过的地方,瞬时变得通红。 裴云湄觉得不舒服,小手推拒着。元宗佑好像也意识到了,扔掉手中的帕子,用大大的手掌抹去了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