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石凌在一天之内竟被两个人接连挑衅，面容狰狞地回头寻找方才说话之人。

只是这人丝毫没有顾忌石凌要杀人般的眼神，纵身一跃，平稳地落在看台之上。

随后，男子随手扔出一块牌子，“呯”的一声落在石凌脚下。

石凌定睛向脚下的牌子看去，只见这牌子通体透明，竟是以灵石打造而成，两条栩栩如生的盘龙静卧其上，龙虽盘着，但眼睛却瞪得浑圆，释放出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两条盘龙之上，一个“秦”字占据了牌子剩余的全部空间。

石凌看清此牌，瞳孔瞬间缩小，顾不得手里挣扎的龙启，连忙收了斗气，朝着男子的方向单膝跪地。

“见过…大人。”石凌恭敬地向眼前的男子说道。

龙启被石凌扔到地上，突然闯入肺里的新鲜空气让龙启剧烈地咳嗽起来。此时，龙启双目充血，密密麻麻的血丝盘踞在眼球之上，看起来有些狰狞。眼睛下方，竟有两条血印，显然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血痕。

这名男子如没看见石凌一般，静静地看着四肢跪地剧烈咳嗽的龙启。石凌见这男子没有理会自己，只得继续跪着，不敢起身。

龙启一直费力地咳嗽着，地上尽是咳出的鲜血，足足咳了一刻钟，咳嗽声才逐渐停止。喘了几口大气，才缓缓从地上挣扎而起。

“擦擦。”男子微笑着看着龙启，从怀中摸出一块方形的手帕。

“谢…谢谢……”龙启的声音异常沙哑，仿佛被刀隔了喉咙一般。说完，龙启从男子手中接过手帕。

手帕轻若无物，入手极柔，材质类似丝绸，却比丝绸更加顺滑。手帕上传来丝丝冰凉，显然不是寻常之物。

龙启拿着手帕，仔细地擦起脸来，擦了好一会才干净了些，只是眼睛里的血丝却丝毫没有散去，脖子上的勒痕依然明显，像是天堑般分隔龙启的头部与身躯。

龙启低头看了一眼手帕，此时手帕早已满是血污。

男子一直面带微笑，似乎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惹恼他的脾气般。见龙启已无大碍，男子便回头看了一眼跪地的石凌。

“我秦家的大院里，直言不讳什么时候变成了掉脑袋的罪过？”男子的脸上依然遍是微笑，语气也让人如沐春风般温和。

石凌惶恐地跪在地上，不敢回答，脑门上逐渐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分是非，不辨曲直，颠倒黑白，你有这等才华，当初何不自荐到宣政院去做个使节？”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刚刚甩出去的腰牌，朝着腰牌轻轻吹了几下。

“下官不敢！”石凌听到这里倍感惶恐，跪地的单膝剧烈地颤抖着。

“你这个人，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不干预朝政，在我这自称下官怕是乱了规矩。”中年男子说罢，转身看了一眼龙启，口出惊人，“这个人，杀了如何？”

石凌被这男子一言吓得浑身发抖，龙启也是同样大惊，听这男子之意，这男子竟可随口之间主宰一位聚晶境强者的生死，更何况这名聚晶境强者还是朝廷的官员。

龙启低头沉思，好一会才慢慢抬起头来。

“不杀。”龙启缓缓说道。

“哦？”男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兴致，“你是觉得，他罪不至死？”

“足够千刀万剐。”龙启回答道。

男子没有答话，示意龙启继续说下去。

“大人，可否将此人性命，留给我亲手了结？”龙启掷地有声，声音中带有浓重的杀意，反问道。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男子大笑道，“好！我就将他的小命留给你！”

说罢，男子走到龙启身旁，再也没看石凌一眼，微笑道，“可否带我去你住处讨杯茶喝？”

“荣幸至极。”龙启说完，伸出一只手，摆了一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