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刃锋心性何其强大，生生死死，万刃锋已见过太多，如今颓然已久，心头的愤懑也慢慢消散，只留下心底最深处，从不示人的哀愁。

万刃锋深吸口气，转头看着龙启，却见龙启此时正低头喃喃自语。

“人之生也，气之聚也……”

“聚则为生，散则为死……”

“这小子竟能有所感悟。”万刃锋有些惊讶。

龙启并不知道，这几句被万刃锋随口说出的话，暗含万刃锋万年来对生死的感悟，其中深意，又怎是龙启一介凡人能够参透。

“聚则为生……”

龙启眉头紧皱，认真思考着这几句话的深层含义。

“！”龙启突然之间仿佛抓到了其中关键，倏地一下抬起了头。

“万老，你刚才说，人生即为气聚，那眼前这团鲜红的魂气，不正是生之表象吗？”龙启激动地说道。

万刃锋一愣，他对生死的理解已经极为透彻，但深入之久，竟有些忘了最初的感悟。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啊！哈哈哈哈哈……”万刃锋瞬间明白龙启言之何意。

“聚则为生，聚则为生啊！”万刃锋显得有些癫狂，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形象。

不怪万刃锋此刻竟如此癫狂，万刃锋已存活万年，万年间，能被万刃锋摆上心头的东西并不多，但一直陪伴他征战多年的刀魂却正是万刃锋下怀所在。

被龙启寥寥几句点破的现实，正是万刃锋让老伙计死而复生的希望。

“快，快把它捧起来！”万刃锋十分激动，指派龙启道。

龙启快步走上鲜红的光团跟前，轻轻弯下腰，鲜红的魂气如有意识般，轻轻飘到龙启的手心当中。

见光团毫无意外地落入龙启手中，万刃锋释怀地吐出一口浊气。

“万老，接下来我们去哪？”龙启转头问道。

万刃锋深思一会后，看了一眼龙启，又向山洞深处深深地看了一眼。

龙启顺着万刃锋的目光，发现昨夜封闭的山洞竟已敞开。一阵阴风吹来，吹得龙启有些发冷。

万刃锋的意图不言而喻，龙启有些挣扎，初入山洞就险些丢了性命，只怕山洞深处……

“拼了！”龙启狠狠地甩了一下胳膊，大声说道。

龙启拾起万刃锋，小心地捧着手中的光团，坚定地向山洞深处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龙启向山洞里走了一个时辰，竟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一山不容二虎啊……”万刃锋感慨道。

山洞深处一片漆黑，幸好龙启手中的光团散发着微微光亮。初期，山洞的两旁星散地躺着几具骸骨，骸骨周围散落着生锈的铁甲，隐约能看到一个大大的“石”字。

“竟是石镇的官兵。”龙启喃喃道。

在红色光团的映射下，骸骨显得有些渗人。但随着龙启的逐步深入，山洞里竟渐渐空旷了起来，显得有些干净。

“看来还从未有人踏入此地。”龙启暗想。

龙启谨慎地向前行走，不一会，就远远地看到一个虚影，似乎是山洞的尽头。

龙启快步向前走去，走到虚影旁，举起右手探出光团仔细地探照。

哪里是山洞的尽头，眼前的虚影，竟是一扇青铜制成的大门。

“这……”龙启有些吃惊，不由得看了万刃锋一眼。

万刃锋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大门，只见青铜大门竟有三米余高，上面布满铜锈，隐约能看见几处诡异的花纹。大门虚掩着，从侧面观看，竟有半米的厚度，两扇门板并未死死咬合在一起，错开的缝隙大约仅能供一人通行。

龙启向万刃锋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眼里，二人都能看到对方眼神里的坚定，和对门后事物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