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行啊你,身边的朋友都是美女啊。”
“是啊,美女都是和美女玩啊。”宋若雨厚脸皮回答着。“这是我的同桌,冷霜。”
“你好,我是江归屿。”
“你好,我是冷霜。”
江归屿介绍完自己后居然腼腆的笑了,而冷霜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放学值日打扫卫生的时候,冷霜破天荒地和她聊起自己的家庭。
从她的叙述里,宋若雨明白了有人生活在象牙塔里就有人生活在拥挤的火柴盒里。
冷霜从小生活在棚户区,它是每个城市中的一部分。却和城市的繁华格格不入。
冷霜说他们一家人起初过得也是很幸福的。虽然生活贫苦了些,但是一家人的心始终都在一起。直到父亲突然查出了身患重病,钱一夕之间被掏空,最后父亲还是撒手人寰。母亲忍受不了这样糟糕的处境,有天早上给她做了最后一顿早餐后就收拾着包袱悄悄地离开了。至此,杳无音讯。
期间,宋若雨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恨你妈妈吗?”
冷霜只是淡淡地说道,“大概是不恨的吧,毕竟她只是想通过其他方式改变自己现在糟糕的生活环境。”
她静静地看着冷霜在余晖下忧伤的侧脸,内心很复杂。她知道,现在无论什么快乐的语言都不能化开那眉宇间的忧伤。
“若雨,你知道吗?初中的时候,我带过我的好朋友去我家,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带朋友去家里。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站在我家门外,很吃惊地看着破败的楼体说,这种地方有人住吗?能住人吗?那时候我既愤怒又羞愧。从那以后我就和她绝交了。那时候我就在想,在我所存在的这个世界里,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的呢?说实话,那时候我也挺玻璃心的,选择性地忽略了她眼中的歉意。或许她真的没有恶意,她只是一时口无遮拦而已。毕竟有那样的反应也很正常。如果当时的我,能够洒脱一点,就不会过得那么不快乐了。就不会总是怀疑,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冷霜边说边不停地扫着地,也是在扫着回忆的沼泽。
阿德勒说过一句话:幸运的人一辈子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辈子都在治愈童年。被童年狠狠伤害过的人,到底应该如何被治愈呢?
班级清洁工作完成后,宋若雨和冷霜一起下楼。穿过操场的时候遇到了江洛灵和月弥。原来她们知道今天是她值日,所以专门在操场等她值日完一起回家的。
“嗨,若雨,你们总算打扫完了。这位是?”江洛灵跑过来拍了她肩膀一下。
“这是我同桌,冷霜。这是江洛灵,这是月弥。”宋若雨依次给冷霜介绍着。
“若雨,好羡慕你啊,有这么多好朋友。”真的挺羡慕的,她自己就没有什么朋。或者可以说,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顶多只能叫做同学吧,冷霜想。
“没事,以后我们也可以都是你的朋友啊,只要你愿意的话,是不是弥。”江洛灵微笑着跑过去,亲昵地挽着冷霜的手臂,显然冷霜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冷霜。你是若雨的朋友,也算做我们的朋友的。”月弥声音柔柔的,听起来如沐春风,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像一轮弦月。
认识不多久,几个女孩就迅速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起来。宋若雨感叹女生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啊。
就在几个女孩准备离开的时候,韩轩成和他的朋友正巧从旁边路过。韩轩成微笑着冲月弥挥了挥手,月弥也有些羞怯地点头示意。
旁边的男生一把勾住韩轩成的脖子,笑得不怀好意:“你小子真行,这美女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吗?”
韩轩成笑而不语,看在其他人眼里,就变成了意味深长地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