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骇然不已。
但更让人惊悚的是,此地已然汇聚了大永王朝最为绝巅的一批人,可竟然可竟然没有任何人知道那心脏的来历。
它为什么会潜藏在斗法神山之中。
“斗法之心!”
许久之后,莫天倾缓缓抬头,说出了这颗心脏的名字与来历:
“似是八十万年前,我大永太祖尚是一边地放牧的孩童,一日,他见流光自天外而来,追逐而去,发现了这枚心脏……”
平静的声音回荡在虚空之中,莫天倾一头白发无风而动,雄浑至极的气息已然升腾而起。
“你们以为是斗法神山孕育了这枚心脏?恰恰相反,最初的斗法神山,仅是一粒沾染了这心脏一缕血气的砂砾而已!”
“太祖得此奇遇,后又承接天主敕令,一手缔造了这雄霸无尽大陆的王朝,可他如何甘心?
如何甘心永生永世、子子孙孙做一条为他人放牧之犬?”
“炼化这心脏,才是我大永历代天子之所以命短的原因,这心脏原本无色,是被我历代先祖的血寿所染红的!”
呼呼
汹涌罡风吹散了虚空中弥漫不散的铁血煞气。
斗法台上,莫天倾已然站起,目光冷凝:
“你的确是我儿!”
“正是我儿以身躯性命为代价,方才为你带来新生!”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斗法神山各处,诸多大永的大臣神色皆变,纷纷看向神台之上仍然平静,甚至有些冷漠的身影。
如临大敌。
天外,从来是无尽大陆最为忌惮的地方,那里,有着高高在上的天主,而更为高远处。
还有着他们或许毕生都未必能够窥见的神秘。
自古而今,一切古史之中有关于天外来物的记载,无一祥,皆为灾!
“新生。”
莫因咀嚼着这句话,不喜不怒,只是眼底有些淡淡的失望。
早在千多年前,他跨入斗法神山的那一刹那,他已然洞彻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但也截止于自天外降临之时。
他本以为这大永皇室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辛,可惜……
“你的进步超乎了我的想象,若你真是我儿,那一切都将圆满。这帝位,给你也应当,可惜……”
莫天倾双臂大张,引动无尽的罡风气流呼啸而来:
“我为你带来新生,你本该为我所用!”
轰隆隆!
莫天倾双臂大张的瞬间,一道道粗若大星,绚烂至极的光柱已然冲天而起。
如天剑撕裂虚空,割裂万物。
同时,犹如一根根世间最为锋利的长矛,深深的刺入了斗法神山之中。
哗啦啦
无穷无尽的法则锁链随即生出,在千万神光之间纵横穿梭,前后不过几个刹那,已然化作一张弥天大网。
将斗法神山捆缚其中。
“是斗法台。”
恐怖的罡风呼啸之中,楚凡有些恍然:“原来,这斗法台居然是大永王朝用来钳制斗法神山。
不对,钳制那枚心脏的手段!”
风鸣涛等人也都心中了然。
大永一朝任何资源都由他们随意支配,自然也不缺少斗法台。
斗法台,是法宝,又是内天地之凝聚,更可当做是另类的道兵。
可其最为深层的作用,居然是以斗法神山为媒介,钳制,束缚真正缔造了斗法神山的。
莫因!
“八十万年辛苦,功成在我。”
莫天倾十指弹动,犹如顶尖的织女,以这无穷的法则锁链为线,将此地、此方虚空之中一切可以躲避的可能尽数封锁。
这才看向那一座座斗法台上,神情变化的老臣:
“其人承接王位乃是我的安排,诸位臣工不必有任何介怀,今日之后,应当如何,照旧如何!”
“陛下……”
斗法台上,大永王朝的一众老臣神色变换,良久之后,才躬身一拜:
“愿为陛下擒此乱臣贼子!”
“好……嗯?!”
莫天倾本要点头,突然发现了异样,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那诸多老臣固然下拜,可其所拜之人,却根本不是他。
而是高踞神台之上,神情一如之前,甚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当今天子,莫因!
“你们?!”
莫天倾惊怒、愕然。
“原来,你什么也不知道。”
神台之上,莫因轻声叹息:
“你是何等之蠢材,才会以为我如此大动干戈,是为了你这么一只略有些扎手的爬虫?”
嗡!
莫天倾神色陡变,蓦然回头,却见一道阴影自无尽次元虚空流溢而出,化作人形。
其人着赤色纹金龙袍,背一人粗细的黄金大锏,气息张扬,眉宇之间,尽是睥睨四极,不可一世之气。
“小小爬虫,也值得耗费如此之多口舌?”
来人如是说着,冷望莫因。
“到底有些干系。”
莫因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也自望向来人。
二者目光交汇之处,莫天倾心头震颤,只觉周身四处无一不冷,无一不凉。
“你们……”
莫天倾低头看去。
二人的目光竟比他所见最为恐怖的神通还要可怕,无声无息之间,自己的身躯竟已彻底消散。
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