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着玉色的襦裙,清新淡雅,肤色白若凝脂,两种极致的颜色对撞,衬出一股美艳倾城。
是那安陵宗玉的侍妾,宫壁禾听的小道消息,像是安陵宗玉十七岁时,宫里送来的。
算一算,也有三年时间了。
宫壁禾坐上软榻,腿一翘,正好丫鬟绿豆倒了凉茶过来递到了她手上,她抿一口茶,茶碗盖住她半张面颊,神色有些不分明。
润了润嗓后,她才懒懒的开了口。“花铃,王爷今日办丧,你可知?”
“妾身知道的。”花铃点点头。
“那你不去王爷灵前主事,来我这冷清地方做什么?”宫壁禾放下茶碗,好整以暇的看着花铃。
花铃闻言,笑了笑,而后软声道:“姐姐才是厉王府的女主人,妾身不过一个小小侍妾,哪敢主事。”
宫壁禾莞尔一笑,回道:“现在知道自己是侍妾了?我大婚那日,你却霸着王爷不让他来我这儿,我落水受惊,你却说你肚子不舒服,拉着王爷要给你讲睡前故事,干这些破事儿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是侍妾?”
这席话说的挺重,可花铃却是红了脸,带着半抹娇羞,福身答道:“正因为妾身身份卑贱,又怎么敢违逆王爷的意思呢?”
这话里话外的,不就是在说是安陵宗玉要宠她,爱她,她一个侍妾,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呢。
“行了行了,你就说你在这等着是几个意思?”宫壁禾不耐烦的摸了摸耳廓,目光触及到花铃手腕上的波点水晶吊坠,不由联想到今日赌坊里害的她输了大笔银子的骰子。
妈的,当时就该押小的!
宫壁禾悔不当初!
她目光发直,花铃见状连忙捂住手链,笑吟吟说道:“这是王爷赏的,姐姐若是喜欢,妹妹取下送给你?”
闻言,宫壁禾回过神来,听清她的话后,哪里不知道花铃是在揶揄她不受宠,便嫌恶道:“自个儿留着吧!赶明儿他真死了你也好有个念想!”
“姐姐怎么能这么说王爷……”花铃一脸受伤的表情,泫然若泣。
宫壁禾沉下脸来,“这全天下谁不知道他活不过二十五?你心肠好,就多陪陪他,将他伺候好些,最好给他生几个大胖小子,也不至于真到了那天没人给他摔火盆儿,是吧?”
花铃见她油盐不进,脸色也退了几分松软,直接道:“即使王爷不愿与您亲近,姐姐也不该这般咒王爷,您这些话要是被宫里的人听去,可是夷三族的死罪!”
“夷!”宫壁禾噗的一声笑出来,眼里闪着光芒,毫不客气道:“使劲儿夷,别客气,咱们一家人死一块儿,到了地府,您二位继续在我面前郎情妾意,恩爱缠绵!”
花铃被她气的花容失色,头上金钗步摇直打颤,侧过了身子,硬生生的将话题掰了回来,道:“妾身不与您贫嘴,今日前来没大事,只是想着姐姐平日辛劳,家里财事落您手里您也辛苦,不如还是将账本给出吧,妾身愿为姐姐分忧。”
敢情还不死心呀?
宫壁禾弯唇一笑,回想到自己刚醒那日,这女人便耀武扬威的进了屋要她交出账本。
其实这账本宫壁禾拿着也没啥用,她也不会看,可这东西毕竟是婚典时,宫里的人亲自交与原主手上的。
意为厉王家权,俱交由她。
那日宫壁禾刚穿越过来正烦躁的很,她不可是原主那般圣母白莲,被这女人这么一吵,二话没说一脚就将人踹出了门。
“行啊,你去找王爷,让他来寻我要。他若是要将我这个皇上亲封的厉王妃给休了转而将你扶正,我宫壁禾绝无二话!”宫壁禾起身来,活动了下手腕,似笑非笑的望着花铃。
“你!”花铃咬咬牙,偏过头,道:“王爷不过是想给姐姐留两分面子罢。”
“不用不用。”宫澜泱摆摆手,笑说:“面子值几个钱?我最不稀罕的就是那穷酸玩意儿。”
花铃无言而愤恨的盯着宫壁禾看了许久,最终咬紧牙关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