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我们下班时间有规定。”
“你是老板,”慕清时声音低沉,“应该有特例。”
辛从筠看着他,义正词严,“那可真不好意思了,我这个老板向来喜欢以身作则。”
“那么,”慕清时嘴角微弯,看着她的目光幽深,“不能为了我破一次例?”
辛从筠心跳加速,下意识得后退了两步,很快又意识到这样很怂,好像有多怕他似的,她昂首挺胸,硬着头皮迎着他的视线怒声道:“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去破例?你是我的谁?”
慕清时皱眉,无意跟她争论这些,转口问道:“几点下班。”
辛从筠大脑一时没能转过来,显得有些懵。
“几点下班,我等你。”他又重复了一遍,耐心十足。
“你到底想干什么?”辛从筠皱着眉看他,觉得他像是吃错药了。
慕清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吃饭。”
“我不去。”辛从筠本能得拒绝。
慕清时嘴角微勾,看着她的目光幽深,“听话,几点下班?”
辛从筠微恼,觉得自己的拒绝够明显了吧,他是听不懂吗?还有他这哄女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她脑门微微发痛,冷声道:“很晚,没个十一二点下不了班。”
“无妨,”慕清时语气颇淡,同时也看穿了她的打算,“我有的是时间跟你在这儿耗。”
“随便你。”辛从筠气恼得扔下话,转身重新步入了店铺。
店员们鸦雀无声,看着她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
辛从筠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低头匆匆得上了二楼。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店员们像是炸了,聚在了一起窃窃私语。
门外的慕清时,点了根烟抽起来,抽完烟后又进了车内,像是打定主意要在这儿跟她耗起来。
辛从筠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倒了杯凉水一口气灌进了肚内。
慕清时这是抽得哪门子疯?他来找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吃不准,眼下慕清时的形象跟她记忆当中五年前的那个他似乎判若两人。
是失忆让他的脾性也跟着改变了吗?
辛从筠一屁股坐倒在了椅子上,失神着发起了呆来。
商场的时候,他就不顾温缘在场,对她的举止轻浮傲慢,她因为愤怒没有澄清,是否因此加深了他对自己的误解?
看来他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以色侍人的情妇了。
辛从筠想笑,却是笑不出来的,她恨恨得想,不如就此顺水推舟,将他的身心夺过来,那温缘一定会输得很难看。
正胡思乱想间,桌上的手机响了,她回神接听,东凯风问她忙不,正带着熊熊在来找她的路上,被堵在半路了。
电话里还能听到熊熊大叫妈妈的声音。
辛从筠精神一振,立即道:“忙完了,过来吧,正好一起吃个晚餐。”
“我们就是这意思,”东凯风道:“大约还有半小时就到了,你准备一下。”
辛从筠应着好的,挂了电话。
正好,他俩过来能将慕清时挡回去了。
辛从筠站起了身来,忍不住悄悄得站在了窗后,探头往下瞧,入眼的只有黑色的车顶。
车门突然打开,慕清时下车来,点烟的同时抬头,辛从筠一惊,立即就缩回了头去。
慕清时看到她那往回缩的身影,嘴角勾了勾,想笑,他啪嗒啪嗒把玩着打火机,心想,有趣的小女人……怪不得在之前,他会被她所吸引,她身上有温缘没有的特质。
温缘。
想到那个对自己来说近乎是陌生人又颇有点小心计的未婚妻,他的心情有些不愉了起来,他点了烟,重重得吸了一口。
他是失忆了,但并不代表他是弱智,他清楚得意识到失忆后的自己并不爱温缘。
何况,流产事件中,温缘并不清白,她不惜用肚里的孩子来博他的怜爱,来挑动他憎厌辛从筠的情绪,想来在之前,他跟辛从筠的关系很不一般……也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切,所以温缘才不计一切后果想要斩断他跟辛从筠之中的所有关联。
而这样做,恰恰更是引起了慕清时对辛从筠的好奇,越发想要挖掘出他跟辛从筠的过去。
但辛从筠的态度,他有些看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