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澹台厉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一丝少有的怜爱。
“近日身子可有好些了?”
闻言,他眼底闪过一抹怅惘,随即又咳了几声,“父皇该知道,儿臣的身子大概也就这样了。”
见此,澹台厉眼底闪过一抹自责,随即,消失无踪。
“若父皇无事,儿臣便先行退下了。”起身,他微微行了一礼,那一举一动之间,自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清贵。
澹台厉点了点头,“去吧。”
出了御书房,赵如雪看着远处那个身影,突然低笑出声。
“殿下,今日是可是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儿?”
难得在自家殿下脸上看到笑容,赵懿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而,他却没有正面回答,“顾灼青似乎与传闻中不符,倒是一个颇有心计之人。”
“如此,殿下可将他揽入麾下,助殿下夺得帝位。”
赵如雪没有说话,只是那漆黑的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冷光。
在父皇的所有孩子之中,他是那个离帝位最遥远的人。
他的生母是凉国公主,赵芳仪。
相较于其他嫔妃的温婉端庄,她则多了些英武之气和桀骜不驯。
大概就是这与众不同她也曾受尽荣宠,却也好景不长。
被人陷害与父皇发生矛盾,她没有像其他嫔妃一样求父皇开恩,或是千方百计的争宠,而是直接回了凉国。
就在他十岁那年,母亲忧思成疾,留了他孤身一人。
在没有了母亲庇护的凉国皇室,他连平安的活着都成了奢望,每日每月,各种明枪暗箭,终是让他的身子留下了难以治愈的病根。
十五岁那年,父皇终于得知了他的存在,将他接回了青要朝,并加封母亲为仪贵妃。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过是从地狱回到了另外一个地狱,阴谋算计,永远都不曾远离。
想到过去,他垂在衣袖里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
他必须要做上那个皇位,否则,拿什么来让那个所谓的一国之母生不如死。
……
国师府。
顾灼青在府门口一战便是许久。
直到,天上开始下起了雨,她这才叹息一声走了进去。
在小厮的带领下,她一路往府邸的深处走去。
远远的,便听到一阵琴声传入耳膜
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似尘缘中琴声,月皎波澄。
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顾灼青抬眸看着他。
这和尚琴技果然高超,空灵异常,却少了几分烟火的气息。
没有多说什么,她大步走了过去。
那小厮来不及阻止,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顾大人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没修养。
“和尚,皇上赏你的。”
随着一句话落下,她便将茶叶放到了案桌上。
古琴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琴音戛然而止。
尧泽抬眸,神色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
“施主不该打扰小僧的。”他出口的话,一如既往,不见丝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