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一边喝茶一般寻思。
别看王家落魄了,可人家门第在那,要是搁以前他半点不敢有其他心思。
现在王易孤身一人又无家可归,再加上他是一个书呆子,估计出了这个门就连吃饭都困难,这就给了王大山将幻想变为现实的绝佳机会。
王大山端着茶杯嘴角勾起笑容,心中偷乐:“要是这事能成,说不定我那大孙子也能读书识字,我们老王家也能出一个秀才?或者举人老爷?嘿嘿!”
天色慢慢的变红,太阳正在缓缓落山,这时候王大山的大儿子王春领着媳妇在田里干活回来了。
王春一看就是王大山的儿子,长得一样壮实甚至有过之,王大山一家种田至于常年上山打猎,家里肉食不缺,就连小嫚也有将近一米七的身高。
王大山拉着王译坐下,对王春喊道:“傻愣着干啥?拿酒,易哥儿好不容易来一趟,把我藏了五年的好酒拿出来。”
“菜来了。”
王婶和小嫚端着刚出锅热腾腾的菜放在桌上,烧兔肉、炒鸡块、韭菜炒鸡蛋、凉拌木耳,还有一碟腌制的小咸菜,非常丰盛,王春媳妇也洗手将碗筷拿了上来。
王春提着一个酒坛走了过来,他拍开泥封闻着酒香露出陶醉的神情,他馋他老子的好酒可是好久了,今天终于尝到了。
“小生不会喝酒。”
王译前世除了任务必要时从不沾酒,他不喜欢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因为那会让他反应迟钝,这对于他们这种行业来说是致命的。
不过他拗不过王大山和王春,还是被他们倒了一大碗。
通过对王大山一家的观察知道自己暂时没有危险,王译心里的那根崩了十多年的弦松了许多,连带着喝了不少酒,一坛五斤左右的五年陈酿被他们三人喝的精光。
王大山和王春早就已经烂醉如泥,王婶和王春媳妇各自照顾他们,小嫚在母亲和嫂子的示意下通红着脸搀扶王译。
王译摇晃着身体,不经意间拔了一根斜插的篱笆竹片贴在手臂,进了屋躺在床上就睡,没一会儿就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小嫚在黑夜里看着他,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她还是出神了。
“小嫚?”
房间外传来母亲的声音,小嫚吓了一跳,做贼似的逃出屋子。
之后想到什么,挑了一盏灯回到房间,把王译的鞋子脱了,又给他盖上被子。
最后接着灯光她终于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张脸。
“真好看。”
小嫚不自觉的小声呢喃,然后捂着脸逃出屋,末了还将门关上。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躺在床上的王译打着呼噜睁开了眼,手里紧紧握着的竹片松了松。
“看来没有意外发生。呵,是自己太敏感了。”
他十多年时刻在生死边缘游走,多疑与警惕早已成为了本能。
百无禁忌、谨慎低调、一切为了生存,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代名词,也是他们的行事准则。
至于对女人和孩子动手于心不忍?
呵呵,若是他有这样的心态早就倒在了特工的路上,每年不知有多少同行就因为过不了心理这一关或死或疯。
寂静的黑夜中王译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想到今天是他从业以来最放松的时刻,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呵呵,就算是个梦......也不错!”
“喔喔喔~”
王译舒服的伸伸懒腰,这是他这些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小嫚见他出门,端着木盆来到他面前,低着头轻声道:“易...易哥儿,你...洗漱。”
王译望着水中的倒影。
“想来潘安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