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奚端了热水进来,“殿下,已经试过水温了。”
纳兰青梧点零头,脱了鞋袜露出一双巧的脚来,将双脚放入木盆中,对着玉枝细心解释了一番。
玉枝放下心来,呼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把心中的担忧了出来,“殿下,先前奴婢去递话,觉得季相应该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是纳兰青梧今日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她最信任的人中两个都这样了,那她自然要慎重的重新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
如果真像阿怀和玉枝的那样,也未尝不是什么好事。
她所认知的季瑾沉风光霁月,是下称赞的当世名相,是照世明珠,不为名不为利,她其实很少有把握能劝动季瑾沉跟她去下城。
而如果她的认知有误,季瑾沉真像阿怀和玉枝的那样不简单的话,这样的人有所图有所谋,她不信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人一旦有了欲念,只要她有足够的筹码,还愁撬不动一个区区丞相么?
不过这样一来无异于与虎谋皮,季瑾沉,你会是那只虎么?
……
季瑾沉回到府上,赶走了扶风,一个人安静的待在远中,望着上的月亮。
月亮很亮,像要去做太阳才需要做的,驱走黑暗的职责。
“明日望月亭之约,我要不要去呢?”院子里除了季瑾沉就只剩下一株梧桐树,可是梧桐树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季瑾沉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阿妄,我该不该去呢?”
这下终于有人回答了,声音从不知道的地方传来,“大人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季瑾沉有无数个理由拒绝纳兰青梧,却永远有一个理由答应她。
而这一个理由足以打败那无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