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叽安静下来，似乎在思考钱余的问题。

天乾帝国是一个很看重贞洁的地方，卖身青楼的绝大部分确实是走投无路之人。同样，风尘女子若回归社会，也会受尽冷眼和欺凌。

“在你的蛊惑下，她们头脑发热逃出来，又没有生路可走，你说她们会走什么路？”

顾青青闻言身躯不由一颤。

当初若不是钱余早了一步，若她已经被玄松凌辱，即便未死获救，她恐怕也没脸苟活，何况那些没有一技之长在身，想活都不一定能活的人？

“盲目的真善，尚且可能会好心办坏事，何况是以利为目的的伪善！”钱余厉声道。

“世界残酷，人生艰难。如果你没那本事，就不要大言救别人脱离苦海。因为那，很可能会把他推向更黑暗的深渊。

“我劝你善良。”

钱余扔下磨叽，渐渐走远。

顾青青回味着钱余的话，立在原地。磨叽视线无目的地晃着，不知在思考什么。

“我还没见过这么正经的师父。”黑羽自言自语道。

……

钱余现在心情很不好，甚至没心情去想为什么磨叽赌拳的胜率那么高，更没心情谈出发的事。

他知道，磨叽没安什么坏心眼，在他看来，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劝人弃暗投明绝对是件好事，还能敲老鸨一番使自己获利，百利而无一害。

怪，就只能怪他耍了小聪明。

他没有想一想，如果能身在光明的怀抱，谁会跳入黑暗的泥沼。

“唉……”钱余走到露台上，望着这座雄城久久不语。

一天后，钱余准备出发了。

他们并不打算继续坐着黑羽赶路，主要是顾青青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经真正把黑羽当自己朋友、自己师弟了。

于是，一行人朝城东的飞行妖兽调度点。

“通往青山国的林天鹏准备发车了，大家坐稳扶好，相信老司机！”

“通往帝都的林天鹏马上就要发车了！没上车的乘客尽快买票上车！”

……

“钱大哥，我们坐这班吗？”顾青青问道。

“咱们还是租一只飞行妖兽吧，去帝都路程不近。”钱余摇摇头。

旁边一男子闻言笑着迎上来：“三位可是要租飞行妖兽？”

黑羽化成了人形，大头则待在钱余肩膀上，肚里装着磨叽。

“嗯。”钱余点点头。

“那真是巧了，我们这里刚好有一只空闲的小型出租妖兽。”男子笑容更灿烂了。

“几位跟我去看看吧。”

……

“就是这——”男子领着几人进了一间房间，话语却突然噎住了。

“那我们就这么定了。”有两人正在屋内和另一名男子准备签订租赁协议。

“这……”男子正想着怎么跟钱余解释，却见少年脸上突然露出笑容。

“洛老，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