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俏主动退亲,还有她那时的样子,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像错了,好像很不是人。
姜氏被他吓了一跳,好半晌才出声,“天佑,你……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我一个辛苦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吗?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你有出息了,我不让一个丑丫头拖累了你,我有错吗?”
姜氏一边说,一边哭。
林天佑瞧着,自责不已,连忙哄她,安抚她。
可这事,终究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
从那天开始,他看到张俏时,总觉得她变好看了。
……
张俏很忙,天天上山采药,碰到什么要什么。药草要了,野果子要了,蘑菇要了,野菜要了。
很快!
她把第二次晒制的草药送去百草药馆,这次光茯苓块就有二十多斤。
她一共挣了快三十两。
晚上一家围坐在一起,除了张俏,其他人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柳氏拿着一锭银子放嘴里咬,然后呵呵的笑。
那样子像是得宝贝的孩子。
逗得大伙都笑得支不起腰。
挣钱的人最大。
在张俏的一番劝说下,张大程夫妇也暂停了屠户生涯。他们做事还是稳妥一些,只是贴了红纸,说是家里有事,暂停一个月。
他们想着,先试一个月,实在不行,他们再做回老行当。
他们的改变,被村里人看在眼里,也传到了张家二老的耳中。
张老三搁下碗,看着他爹娘,道:“爹娘,儿子听到一件事,你们得找时间去探探。”
张老头问:“什么事?”
张老三立刻凑近一些,“老大啊,他们夫妇不做屠户了,立顶也早就没去酒楼了,一家五口成天在山上跑。东挖挖西挖挖,也不知在挖什么。
我还听说,他们家挣大钱了。
上回有人看到他们买了一牛车的东西,还是坐曾阿旺的牛车回来的。啧啧,他们发财了,却藏着掖着,这分明是防着我们啊。”
闻言,张老头不太相信。
他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
勉强温饱,哪是挣大钱的料?
不过,倒是有一个又硬又臭的脾气。
不过,张老三的话,他还是记在心里了。第二天,他就去问了曾阿旺,没问出什么,他只好去找张大程问了。
正好柳氏和张倩在家。
院子里摆着几个晾晒架,簸箕上晾满了东西,闻着似乎是草药。
柳氏连忙放下打湿的衣服,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迎过去,“爹,你来啦!进屋喝碗水吧。”
张老头摆摆手,看着簸箕上的东西,问:“老大媳妇,这些是草药吧?我听说,你们连摊都不支了,立顶也不去酒楼上工了,你们就在家里鼓捣这些?”
柳氏眸子一转,暗想原来是打探的。
幸好,张俏有交待她该怎么应对?
她笑眯眯的点头,“是啊,上回阿俏在街上救的那人是百草药馆徐大夫的长子。徐大夫见我家情况不好,又有心报答,便教阿俏认草药。我们拗不过阿俏,便陪着她一起鼓捣。”
说到这里,柳氏顿了顿,瞬间红了眼眶。
“爹,你也是知道的,打那事后,阿俏的情况不太好。后来,这丫头又瞒着我们退了亲。我们担心她在家里出事,就暂时不支摊,先守着她。
她一个人要上山,我们放心不下,便让大程和立顶陪着。多少有个照应,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