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快步往青林家门前走去,青林家门前的人越聚越多。
有人问道:“这青林到底是咋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了!”
快嘴:“这还用问?青林一定是拿着钱跑了!”
马文奎,是玉芳的哥哥,他是村委会副主任。这时他也在青林家门前,快嘴的话他听着刺耳,便说道:“话不能这么说,青林不是那号人!”
愣娃:“好人坏人脸上也没写着字,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那号人?”
马文奎:“也许青林是出去给村里跑项目去了。”
快嘴:“跑项目?他带着老婆出去跑项目?”
愣娃:“就是!你说他两口子是拿着公款旅游还差不多!当初我就强烈要求,把钱分了,干部们就是不答应,结果项目没跑成,连钱也飞了!”
马文奎:“那款是由村会计大旺掌握着哩,青林想取就取了?”
一群众:“大旺家门上也落着锁哩!”
愣娃:“是不是青林和大旺私下把钱分了,俩人都跑了?”
快嘴:“顺昌,你不是有大旺的电话吗?快打个电话!”
王顺昌拿出手机拨打,手机里传出声音: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王顺昌:“他停机了。”
快嘴:“这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嘛,一定是俩人分了钱,都跑了!顺昌,你也是村里的大能人哩,你说,这事该咋办哩?”
王顺昌:“要真是这样,得去报案。不过,我可吃不准,咱们还是先到村部,把支书请出来问问。”
愣娃:“说不定支书也分了一份呢!”
快嘴:“那还磨叽啥,走,去村部!”
众人离开门前,往村部跑去。
玫瑰谷的党支部书记赵春苗有五十多岁,人们喜欢叫她赵二婶。她正在村部办公,听见外边吵嚷,便走了出来。看见村部的院子里群众黑呀呀地站了一院,就知道大家是为青林而来的。
听着群众的议论,赵二婶站到平时演戏、开会的高台上说道:“乡亲们,大家都别着急嘛!青林和大旺是不见了,我也在找他们。可这说明不了他们就有问题。他们是大家选出来的,大家对他们应该是了解的,我想就是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把公款分了。大家别听说风就是雨的。”
人群中,王顺昌对愣娃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什么。
愣娃冲上前去,跳上高台:“支书大婶,是不是你得了什么好处,你这么包庇他们?
赵二婶恼怒地:“愣娃,你胡说什么?”
愣娃:“这俩人不见好几天,你这当支书的都不知道他们干啥去了?连他们的老婆也不见了,你敢说这里头没有猫腻?”
赵二婶:“愣娃,你说话要负责任!你敢断定就有猫腻?”
这时楞娃的爷爷德望走进院中,向高台上喊:“愣娃,你给我滚下来!”
愣娃:“爷,你别打岔,我这是代表群众在伸张正义哩!支书,要是没有猫腻,这笔钱为啥不给大家分了?”
赵二婶:“这钱要集中使用给村里办项目,是乡里的意思,也是村民大会通过的。”
愣娃:“大会通过?我咋不知道?”
德望穿过人群,走上台来,举起拐杖向愣娃打来。
德望边打边嚷:“你除了知道打麻将,还知道个啥?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愣娃抱头鼠窜,跑下台去。台下发出一阵笑声。
王顺昌捅捅快嘴:“这钱该给大家分了。”
快嘴高喊:“大家说,这钱是不是该给大家分了?”
许多人跟着起哄:“分了!分了!”
赵二婶:“这么大的事儿我一个人可做不了主,得等青林和大旺回来。”
人群中:“那就快找他们呀!”
赵二婶:“他们电话停机了,我一时也找不到。只有再等等了。”
王顺昌:“青林会不会去鹏飞那里了?”
赵二婶:“我已给鹏飞打过电话,他也不知道青林在哪儿。”
马文奎:“我也打电话问过,青林没去找过鹏飞。”
快嘴:“鹏飞和青林可是赤肚子在一块长大的,俩人鼻子不离腮的,他说不知道,鬼才信哪!”
赵二婶:“你儿子不是在鹏飞那里打工的吗?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儿子,看青林找没找过鹏飞?”
快嘴:“我给俺志峰打过了,那鹏飞和青林合穿一条裤子,他给青林打马虎眼哩!”
马文奎:“你连鹏飞也不信了?”
王顺昌:“我看这事得到乡里说道说道!”
快嘴:“就是哩!咱们都到乡里上访去!”
愣娃:“走!上访!”
众人一呼而应,往外涌去。
德望喊:“愣娃,你给我回来!”
楞娃不听,反而快步向前跑着。”
赵二婶也喊道:“大家回来!”
但恼怒的人们把赵二婶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要一起往乡里去上访。众人边走边鼓动着别的村民,上访的队伍越来越大了。
赵二婶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身边的马文奎说:“我们也跟去吧!能拦回来最好拦回来,拦不回来,只好等着挨训了!”
马文奎点点头,和赵二婶一同走了。
德望也向村外走着,自言自语地:“乱了!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