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才听闻此事缓和了脸色的云衍再次拧起眉头,冷言反问谷琼:“怎么?为师没有教授你的本事吗?”
言下之意就是,你有师父一个人教还不够吗?
这话一出,真是让一人欢喜一人忧。
谷琼当即露出按捺着喜悦的表情,尽管她已经尽力掩藏起激动的心情,但是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和紧紧握成拳的手已经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桑郁卿感觉自己心口正在痊愈的伤,传来阵阵刺痛。
为什么,同样都是他的徒弟,他的心总是会偏向谷琼?
就因为谷琼的天资上乘吗?
桑郁卿深深地看了一眼云衍,心情止不住地失望。
从那以后,原本独自修行的桑郁卿终于多了一个伴儿,尽管这个伴儿对她的事满怀好奇和探究。
为了跟桑郁卿同进同出,景明甚少再去他们往日里齐聚的竹林里。寻了几个地方,不是有弟子经过会打扰,就是灵气不足,恐修行难有进展。
思前想后,还是桑郁卿想到一个好去处。
“虽说沧芒幻境是剑蕴阁中最大的试炼之地,不过一年一次的机会实在难得。比较起来,还是师父的这个云图幻境方便得多。”
说着,桑郁卿便将一副卷起来的画轴亮出来。
景明不禁眼眸一亮:“早就听桑师妹提及过此云图幻境,没想到云衍师叔竟将这宝贝交与了师妹你!看来,云衍师叔对桑师妹你疼爱有加。”
桑郁卿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自嘲道:“这画轴不过是暂时拿在我手里,还未还给师父而已。”
“啊?原来如此……”景明面上闪过一道尴尬之色。
景明见她低头打开画轴的时候,脸上稍显忧郁,看着很是可怜。再联想起桑郁卿当前的境遇,心中不由得生出同情。
在云图幻境被缓缓打开的时候,景明委婉地安慰她:“桑师妹,不管如何,云衍师叔都对你有养育教诲之恩。我想,即便是师叔打算另选他人成为天璇支的继承人,你也始终是他的大弟子,与他亲缘匪浅。”
桑郁卿苦笑一声,道:“大师兄不必安慰我,如今我在剑蕴阁是个什么地位,我自己心里有数。但求有朝一日,能不再受人异眼相待,如同翼鸟鹰隼一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希望那一日到来时,师父能实现陪伴她游历山水的承诺。
不知道为何,景明总有一种,她会像风一般消逝的感觉。
自此之后,桑郁卿和景明两人在云图幻境中修行试炼,于凶兽群中浴血厮杀,耳边尽是咆哮哀嚎之声。
他们恍若置身地狱,数不清的厉鬼在耳边嘶吼,鲜红刺激得精神亢奋,血脉喷张,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们两个说不定还会互相残杀。
景明在休息的时候,看见桑郁卿的衣袍裙摆染满了鲜红,突然就想起了温若思,冷漠的嘴角也挂上了浅浅的笑意。
桑郁卿从空间里取出了一瓢兑了水的玉泉水,分给景明喝的时候,就看见了他这抹笑,忍不住问道:“大师兄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