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皮三最近忙什么生意呢”农思杨次日上午来到了小刘家,这会喝了一口水,坐在木椅子上淡淡地问道
“皮三哥?最近也没干什么,就是收收账什么的,不过前两天县老爷让他先官府一步暗中先清了镇上贾豪的家”
“贾豪?为什么?”
“贾豪冲撞了县老爷,县老爷一生气随口找了个理由判他下狱了,这家产明面上查点不是不好私吞么,这才让皮三暗中先一步去抄家。”
“这贾豪可是个人物,县老爷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判他罪?”农思杨明显有点惊异,眉毛扭在一起
“我跟您交情好才敢跟您说这话,你可千万别往外边传,这传出去保不齐我就得领罚”
“你说”农思杨一副认真听讲得姿态,身子微微倾斜从刚刚的姿势换了一个更显得认真的状态
“这县老爷那天说,这皇帝快死了,外面又有人往里面打,朝堂上乱的不行,根本就没空理咱这小城这些芝麻事。所以这才给自己备点钱财,看这事态最后发展到哪一步,不管到哪有钱总是能保命对不对。您不知道,除了贾豪,县老爷早先已经处置了好几个人了。”
农思杨坐在桌子边上,勾起手指在桌子上哒哒的敲着。眉头紧缩,一方面思索着这话到底几分真,另一方面也动了点心思。
“那我问你,这皮三给县老爷抄了几次家”
“笼统没几次,除了贾豪就只有城外那个大地主家,你不知道,抄的钱财都是浮财跟地契什么的,这县老爷还笑呢,说地主终归还是地主,守着些金银财宝满屋子财气,庸俗。”小六活灵活现的在旁边模仿当初县老爷的语气说话。
农思杨感觉似乎无意之间被冒犯了。金银财宝怎么了,金银财宝怎么了。庸俗?我就喜欢庸俗。
“咳咳,那那你听没听说皮三不知道从哪收了一套画想着出手?”
“他?就皮三那人成天打交道的算得上文人的也就个县老爷,他从哪来的画,那些个耍钱的、嫖娼的他再怎么去人家家找东西抵押也找不到画,您一定是听错了,他皮三不可能的。”小六说到皮三一脸的鄙夷,啧啧出声道。
脑子里闪过一场风暴,动荡、抄家、字画、县老爷、皮三、暗地等等串联起来之后,农思杨估计是皮三这小子心里动了别的小心思,没有跟这县老爷一条心。
估计也是,这县老爷平日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皮三也没胆子把身家性命全压在他身上,估计到时候追查下来,县老爷就得拿他挡刀。
那这钱财就是他准备买命的钱,我说怎么不敢卖给我,来个实地也不透,皮三还是心思有点细腻,那我的计划可以改改了。
“嘿,杨哥,您在这想什么呢,您今天来就跟我打听打听这皮三?他哪惹到你了,跟兄弟说,兄弟想法子让他跟你道歉”小六拍拍胸脯一脸仗义的说
“没有,我就是最近想收一副字画,这听闻皮三手里有一套就过来找你打听打听”
“哦,这样”
“嗯,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回去处理处理当铺的事”
“哎哎,您去”
作别了小六,农思杨反倒没有直接回当铺,独身前往这县衙门,心里冷哼哼,表面笑嘻嘻的塞了点银子才跟县老爷搭上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