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吗?”宇文泽压低声音,什么时候连卫程都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了?
卫程连忙低下头,“属下领命。”一阵黑影,卫程去了沈晚秋的院子。
“嘭”一个茶杯在卫程脚边爆开,碎片划过长靴,竟割开一个口子。
沈晚秋坐在主位上,笑容怪异,“这是宇文泽说的?”
一滴汗从卫程的下颌掉落在地上,晚秋气场太过强大,他不敢不答:“是,夫人。”
“呵呵,”沈晚秋笑出声,“冬雪,去帮罗英收拾东西。”
冬雪一脸错愕,罗英都快急死了,她和晚秋呆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任务结束了呢!她使劲给冬雪使眼色,冬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但姑娘都已经发话了,那就只好委屈罗英。
罗英心急,只得先跟着冬雪去偏房。霎时间,厅里只剩沈晚秋和卫程二人,卫程跪在地上,腿已经僵了,可沈晚秋丝毫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卫程心里苦,明明自己只是个传话的,却要受这么大的苦,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突然也好想回基地啊……
“晚秋…”罗英背着包袱,不舍地拉起沈晚秋的手。
她抚上罗英的手,狠厉的神情褪去也是对罗英的不舍,“你主子发话,我不过一弱女子,不敢不从。”
虽然只有几天,但她真的很喜欢罗英这个人,与冬雪不同,罗英性子大大咧咧,却也细腻如丝,她能感受到沈晚秋情绪的变化,甚至随便一个动作她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几日却也亲如老友,大概说的就是罗英吧。
沈晚秋有时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像罗英这样的人,不拘于世俗,面对亲近的人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别人的看法对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就好像…书房那副画上的女子一般。至少这一点,沈晚秋就没办法做到。
罗英叹气,她也清楚,主子既然让她回去,那她就必须要回去,“那我有空再来看你。”
沈晚秋点头,就让冬雪送罗英出门,跪在地上的卫程这才如释重负,右腿已经麻木,站起来颤颤巍巍,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沈晚秋瞥他一眼,神色不变。
夜色渐深,早已过了吃晚饭的时辰,院子里静悄悄的,冬雪也不知道跑去哪忙了,沈晚秋突然感到了孤独。
就像是每每深夜,自己在房间里等待一个明知道不会来的人,那种感觉,她刻骨难忘。
往日这个时辰,院子里必充满了罗英爽朗的笑声,可今日,一切都那么的平静。
吹灭了烛灯,沈晚秋仍坐在那个位置,喝着已经冷掉的茶水,冷意入腹,竟觉得是暖的。夜色里,唯有一双眸子闪闪发亮。
“她生气了?”宇文泽揉着发胀的眉心,不轻易地问。
卫程吞下口水,“夫人砸了一个杯子。”
猛地睁开双眼,桌上的菜已经凉了,但他一口未动,“她吃饭了吗?”
“好像没有。”
宇文泽摆摆手,示意卫程退下。
该怎么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