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没有立即回答,倒笑着数落起来,“你说你一个信上帝的人,怎么还学人家算卦呢?这不是封建迷信伪教徒吗?”
“什么伪教徒!我只是信上帝,可不是什么教徒。再说玄学也不是迷信,在我看来可是科学,上帝跟佛都是天地之道,只不过有人称之为上帝,有人称之为佛,只是参透的人不同,所以理解也不同,至于孰高孰低,或者根本没有高低,世人说了都不算数,这天地,难道不是紧紧相连的同一个空间吗?”王雅格突然讲师上身,头头是道。“科学在未得到证实前叫科幻,谁能保证科幻有一天不会变成科学呢?这世界到底有神无神,有几位神,不也是这个道理?”
“好吧,好吧,算你有理,我姐说——哈!巧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冲开门进来的张娜喊:“小姐,你给她说说你们的段郎。”
“哈!今天有空呀?”王雅格喜出望外,“我突然跑过来就没给你打电话。”
“在家闷得慌,过来给老弟打打下手。”张娜身着一袭艳丽的花旗袍,纤细的双腿显得比往日更加修长,脚下一双十来公分的高跟鞋高档时尚。她走到沙发前坐下,笑嘻嘻地冲张德喊:“什么小姐、小姐,多难听!”
王雅格细细打量着张娜,自上次在她家里相聚,就已察觉她跟来广州生活之前相比有些不同,似乎不仅仅只是因为装扮风格有所变化而已。
“就大我一岁,总不能叫你‘老姐’吧,那得害你多伤心!”张德可不示弱。
“哼!”张娜不理他,伸出做了红色美甲的手,示意王雅格坐下,“那位段郎说,你资质聪慧,无人可靠,一生多靠自己打拼,十年前有一段好姻缘,但是最后被棒打鸳鸯各自散。总之,苦尽甘来,一生富足。”
“没啦?”王雅格身上所有的细胞都耷拉下来。
“没了,就这些。跟段郎够有缘啦,他不是谁给的生辰都愿意算的,那天我在论坛里提交了两个生辰,你的,还有我表妹的,段郎只算了你的,没给我表妹算哦!”张娜安慰她。
“真的?不过还真玄!”王雅格仔细一琢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十年前,当时我不是开始跟他在一起么?这时间说得这么准?”
“什么时间?十年前,真的吗?那时候开始跟你同学在一起吗?”张德有点惊讶,“看来这个段郎还有两下子,我还真怕张娜小姐被江湖骗子给忽悠了呢。”
“什么同学?”张娜好奇地凑近王雅格,“哦、哦!有一次你说跟同学出去,让我帮忙带小瑞,就是他对吧!”王雅格身边一向没有男人,她能搜寻到的就只有高易惟这号曾留下蛛丝马迹的神秘人物了。
“算啦,就算真有感情也很难的,那时候你单身带着一个孩子,他们那种农村传统家族不会接受你的。要是那样进他家门被指指点点,还不如现在靠自己有尊严,你记住自己一生富足就行啦!”张德放下工作,走到王雅格身旁坐下。
“他一直说不爱那个女人。”王雅格有点泄气,却又不甘心,她还没有坦然到向他们坦言自己后来还总是跟高易惟秘密约会。
“爱又不能当饭吃,他愿意给你一个家吗?不要再浪费心思了,赶紧找人嫁了吧!你又看不上我,不然我们孩子早上小学了!”张德又挂上标志性笑容。
“去!赶紧追你的驴妹去!”王雅格笑着大骂,抓起靠枕打他,转头发现张娜一扫刚才的神采飞扬,正低头不语,仔细一端详,才留意到她眼睑的浮肿似乎就要冲破粉黛现出原形。“怎么啦?没睡好?”
张德闻言关切地看着他的姐姐。
“嗯——没什么。”张娜沉吟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最近好几天都睡得不好,太神经质了。”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王雅格和张德异口同声问她。王雅格感到奇怪,她的阔太太生活哪有什么可以令她睡不着的,在老家,张娜可是女人们的幸福模范。
张娜气愤的神情在滋长,“前几天,都半夜两点多了,他爸才回家,刚躺下来,电话就催个不停,他也不敢接手机,人家就拼命打座机。”
“啊——”王雅格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德思索着,他可不太了解他那位姐夫,“难道是生意不顺借了债?”
“要是这种事还好!”张娜恨恨地说:“是公司里那个狐狸精!他不接电话,她就发短信,结果他还真的又出去了。”
“你就看着他走啊?半夜两点多?跟一个女人?”换了别人的事,王雅格倒是一副大有主张的样子。
张德沉默不语。
“我能怎么办?她是公司副总,公司里很多秘密把柄都在她手上,他能不顺着她!”张娜苦笑着,“他们肯定有鬼!我问他是不是跟那个烂货有一腿,他还说我疑神疑鬼。”
“也许真是公司有什么事呢?或者客户找他们?”王雅格试着开解她。
“那又怎么会不敢接电话呢?”张娜气愤地反驳,好像抢走她老公的是王雅格。
“嗯——你最好冷静下来,先观察一段时间。”张德认真地看着张娜,“多到公司里走动、走动吧,观察、观察再说。”
“有呀,我还时不时做点点心犒劳公司的员工,可他就不喜欢我去公司,说什么不想经营夫妻店,又说我啥也不懂帮不上忙,明明那个烂货也没给我好脸色看,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张娜抑制住胸中的怒火,两眼却快要冒烟了。
“是上次在你家见到的那个女人吧?变化这么快,上次好像还总要巴结你的感觉。”王雅格记起在张娜家见过的那个女人,相貌普通,看起来低眉顺眼的样子。难道是在演戏?
“就是那个烂货!一开始我还被她哄得团团转,见我去公司她立刻就翻脸。”张娜挥动着她的红爪子,极其激动。
“冷静,冷静!他要是否认,你也拿他没办法,找到证据再说,你想一想,公司的事你一概不知,财产大权都不在你手里,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张德来回搓着下巴,刚刚探出头的胡子有点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