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这一通电话,不是羞辱,也不是威胁,而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自己,命脉她踩着,若是想斗,也要掂量,能不能输,敢不敢输。
手指骨捏的发白,穆栖安脑子里嗡嗡的,像是针扎,手指颤抖的按了几次,才把电话按痛了,情绪有些失控。
“刚才的条件我答应了,但是我需要你从别墅里把孩子给我带出来,不管是偷天换日,还是强抢,我要我的孩子。”
电话那边语气都带着震惊,忍不住的冷讥,“穆小姐是被风吹傻了吧,刚才的交易已经是完成了,你觉得我会疯了的去偷孩子?”
秦言并不配合,他冷漠无情,惯会算计,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你就不想知道。”穆栖安强撑着才没有倒下,脸上愈加苍白,“穆老爷子当初留下的盒子里究竟是什么吗?”
那边刹那间安静下来了,似乎在同意和不同意之间徘徊。
胃部绞痛的厉害,她缓缓地捂着胃蹲下,使劲咬着牙憋着,才没狼狈的在路边痛哭出声。
太疼了,心口绞的太疼了,这种明知道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是分分钟在火架子上一样,从内到外都被炽火给烤伤了。
“你能?”秦言终于开口,但是却满是不信任。
老爷子临终前留下的东西,除了秦景行,谁都没见过,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的是什么,是普通的东西,还是有关秦氏最高层的机密?
“大少爷,信则有,不信则无,就看您的选择了。”
穆栖安死死的攥着腹部的衣服,才尽量让语气平淡道,半点警惕不肯放松。
这秦家大少,比较起来秦景行,更像是一只老狐狸,可最后却败给了秦景行。
从天之骄子,一下子摔下神坛,可想而知,他到底多么的恨秦景行。
“那好吧,孩子我可以带出来,但是保的住保不住的,可就跟我没任何关系了。”秦言说完,就不耐的挂断电话。
穆栖安一直紧绷的情绪,才有了功夫舒缓,怔怔的看着地面,手心被掐紫了,眼里有泪要落不落的,头埋在臂弯里,笑了笑。
刚才那么一瞬,她都害怕的在颤,手连手机都攥不起来了。
宝宝,等等妈妈,再等等。
她低声说。
别墅内,孩子的啼哭声斥满,扰的人心烦意乱的。
“怎么哭成这样?”秦景行皱眉道。
阮阮不着痕迹的把手机塞到另一侧的枕头下,垂眼抿唇道:“不知道呢,可能毕竟不是亲生的妈妈,总会有点隔阂的。”
“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秦景行皱眉,不虞。
孩子的事情,是他们之间永远都跨不过去的,也是他对阮阮容忍任性和小手段的愧疚点,她很聪明,知道怎么才能抓住这一点,却不显得携恩索求。
“不是。”阮阮抱起孩子,温柔的笑道:“我也是太担心才乱了方寸。”
“明天,是不是有个宴会啊?”阮阮试探,“明天我生日,你还有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