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怀离去,姜恒摸了摸下巴。
“阿姊,照母后的说法,父皇是准备动兵了。”
“不然呢?”无难白眼一翻,“你不会真想本宫嫁去吐蕃吧。”
“那肯定不是。”姜恒连忙解释,顿了顿,他说道:“我在想,这次能不能跟着过去。”
闻言,无难秀眉一蹙,“刀枪无情,你可是嫡长子,若是有所闪失谁能担待,父皇和大臣们不会答应的。”
姜恒道:“不行也要行,我在中都军校学习了这么长时间,可不是在玩耍。父皇早已言明,观诸子后效酌情封赏,我不能坐以待毙。”
“怎么了,恤弟又给你压力了。”无难道。
姜恒微微沉默,想起了那个妖孽一样的三弟。
“阿姊,我感觉父皇更偏向三弟和五弟。”
无难轻轻一笑,“笨蛋,你该注重的是三弟而不是五弟。”
“为什么?”姜恒不解道:“阿姊,你不知道么,五弟年纪虽小,但在中都文学宫深得各个大儒赞赏。有的时候,就连父皇都对五弟提出的政策甚为欣赏。”
“蠢!”无难生气的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干嘛打我,不长个了怎么办。”姜恒摸着脑袋,委屈道。
“打你是想让你记起来当年你跟着父皇征讨许国和梁国的事情。”
“这有什么关系吗?”姜恒茫然的看着阿姊。
无难没好气道:“说你笨你还是真笨,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敢剑甲上殿求父皇将我嫁去吐蕃么?”
无视弟弟茫然的表情,无难脸色凝重道:“正如母后所言,父皇为人刚烈无比。四门小学之时,学史可知,当年父皇征讨高句丽,草原部族,皆是残酷镇压。甚至在高句丽坑杀数万高句丽百姓。由此可知,父皇最恨他人与外族言和。”
“我故意求父皇将我送去吐蕃,那是因为我知道父皇不可能答应。”
姜恒停下步伐,遣散了周围的护卫。
“阿姊,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可是,这和我忌不忌惮五弟有什么关系?”
无难轻声道:“恒弟,这几年我仔细看了五弟的一些政策条例。其中大半都是偏向于稳定和平,尤其是之前完善摊丁入亩法令之时,很大程度上都是偏向世家的。”
“而你知道,父皇对世家”
闻言,姜恒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五弟那边不足为惧,他和江南世家走得太近了,若是不知道迷途知返,将来一定会自食恶果的。”无难道:“我甚至怀疑,五弟的年纪那么小,怎么会提出那么多见解,说不定是背后的人教他的,毕竟他可不是恤弟。”
提起姜恤,姜恒脸色一沉。
“阿姊,三弟那边,我该怎么办?”
“滚!”无难怒斥道:“这也问那也问,你自己要脑子干什么,中都军校上课的时候你在做梦吗!”
她很生气的走了。
姜恒嘴角抽搐,中都军校是教他怎么打仗的,不是教他怎么玩弄心机的。
而且,他只是随意问问嘛,又不是真的心里没主意,干嘛那么凶。
摇了摇头,他脸色一正,转道去了垂拱殿。
谁说他没有主意的,他可不是只知道舞刀弄枪的二弟。
垂拱殿。
李药师、谢映景、裴元俨、尉迟敬、秦玉京、卫仲烮等一众得力大将尽数在场。
此刻,天边泛起了鱼白之色,姜承枭已经与几位大将就吐蕃和吐谷浑的战争庙算了几个时辰。
基本上敲定了大的战略方向。
“吐蕃之地,边陲之国,敢以兵相胁,狂妄自大。晋军不易动,动则发兵灭国!”
砰的一声。
横刀插在吐蕃舆图上,姜承枭整个人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卫仲烮!”
“末将在!”
“朕予你八万大军,年内剿灭吐蕃!”
“得令!”
“韩肃!”
“末将在!”
“朕予你五万兵马,西征吐谷浑。”
“得令!”
姜承枭低头看着西方广袤的土地,冷笑道:“朕原准备十载生聚,复汉之都护府,看来这次,计划要提前了。”
“陛下圣明!”众将纷纷高喝。
没什么比打仗更让他们感到兴奋了。
顿了顿,姜承枭想起什么,言道:“中都军校的第一批学生要毕业了,这次灭国吐蕃和吐谷浑,就作为他们的毕业要求吧。”
“朕听说,有个叫秦怀晟的小子可是战意旺盛啊。”姜承枭目光看向秦玉京,脸上充满了笑意。
秦玉京脸一红,连忙道:“陛下容禀,臣教子无方,请陛下恕罪。”
“无妨,身为军校子弟,当有此心。作为勋门之后,当有祖风。秦怀晟这小子,朕记住了,让他好好表现。”姜承枭道。
“是!”
一众将领纷纷向秦玉京投去羡慕的目光,让皇帝陛下记住了名字,只要不是头猪,将来也能有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