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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小樽初雪

简言身后的落地窗没有窗帘的遮挡,冬日的阳光就无所顾忌地倾洒而下,被暖融融的阳光照耀着,睡意渐渐地泛上来。她半垂着眼,轻轻地笑了下,对他说:“好啊,”声音慵懒。    权志龙看出简言困了,想让她去睡,可却还是不舍得,想再多看看她。    自己果然还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他想。    他的声音变得轻,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说着话。简言回应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抱着手中的热水袋,躺在沙发上。    她睡着了。    手机的镜头晃了一下,最后对准天花板。权志龙无奈,可即便看不到她,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也是让他觉得开心。  他把手机放在身旁,捞起歌词本。刚刚,灵感忽然接二连三地跳出来。    ――因为有了他的缪斯女神。    “好好睡。”权志龙轻声对屏幕那头的简言说。很久之后,他才关掉视频。    虽然只要和叔叔提前打个招呼,她就能直接走,可简言还是提前把把旅行那段时间必要的工作做完后,才打包行李上飞机。    她和权志龙不是同一架飞机,他从韩国出发,而她直接在国内乘飞机。数个小时的飞行,她都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度过。简言先到的酒店,米兰的冬天,没有下雪,温度不是很低。她在前台确认好自己所订的房间,拿了房卡去开门。    房间整洁干净,又向阳,她拉开窗户后,视野空旷地能看到城区大部分的建筑,还有一片蓝得澄澈的天空。总体来说,这是个不错的房间。    虽然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不少时间,简言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后,一股难言的疲惫感涌上来。大概是长途飞行的缘故,她又想躺着去睡一觉,可最终还是没有。简言拿着洗漱用品去浴室冲了个澡,精神好歹清醒了一下。    酒店虽然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但人声不嘈杂。简言到楼下,问前台附近有什么美食。前台金发的姑娘面带微笑地说了两家餐厅。    “Gusde的pizza和葡萄酒最有特色,不能错过……”也许是因为照顾外国人,姑娘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说得很清楚。    一边听着她说,简言一边拿着手机备忘录记下来,最后还特地确认了英文单词的拼写。    除了餐厅,前台的金发姑娘还向她介绍:“从酒店出去右转可以到西班牙广场,还有el和Dior的门店,也在这附近。如果想去看米兰大教堂,从这乘车过去十分钟也能到了。”    简言再三感谢了前台姑娘的好心。    才准备回房间时,酒店里进来一个人,低着头拖着行李箱进来。他背对照在酒店大门剔透的阳光,面容模糊。因为逆光,简言只能看清他的身高体型,其余的,都沉在阳光背后阴影中。不过,只看到这些也足够了。    他进来后,就蒙头径直往前台走去。简言悄悄,尽量想不着痕迹地走到他旁边。    可惜,对于陌生人的靠近,他似乎很敏感。几乎在她走进他的一刹那,他就抬起头来。    棒球帽下,一双近似褐色的瞳孔看着她,然后,眼尾慢慢地上翘,弯出一个笑来。    简言笑着,把手伸过去,装模作样地说:“May I help you?”    权志龙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过来,他说:“Yes.”    他的行李箱很大,也很重。没打开之前,简言就在疑惑,为什么他一个男的,行李比她还多。打开后,她看到里面光是鞋子衣服就占了大半的空间,还有不少的装饰品。    简言蹲在地上看对面的他:“嗯……我应该说,不愧是明星吗?”不管在哪里,都要保持一个完美精致的模样。    他挠了挠被帽子压得扁扁的头发,无辜地看着她:“我收拾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东西。”    她笑笑,帮他把东西一样一样收拾起来。    权志龙在她旁边,想要帮忙,却被她撵走。    “你可以去洗个澡。”她说。    简言把他的衣服拿出来,抽空瞥了一眼一直看着她的人。那人坐在地上,没有照她说的去洗澡,也没挪动过地方,只是仰头看她。见她看过来,他动了动,抱住她的腰。    “好久没看到你了。”    简言拍了下他的手:“黏黏糊糊的。”    明明之前才拥抱亲吻过,现在又变得像是许久未曾接触过一样。    “等你洗完澡,我们就去吃饭。听说这里有个很不错的餐厅,它的披萨很好吃,还有甜品。”简言想到前台小姐推荐的东西,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去尝尝,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推着权志龙进浴室。    他任由她推着自己,只是在关上门的一刹那,用手抵住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时间很短,仅仅只是唇与唇之间的碰触,他却开心地像偷到了一件珍宝。    前台小姐推荐的餐厅Gusde离酒店果然不远,步行五分钟就能看到它的招牌,在黑夜中发出柔和的暖白色光晕。  端上来的披萨是很大一盘,但不厚,烤得金黄,色泽诱人。    “我觉得,吃完这些我肯定会胖两斤,不,也许是三斤。”虽然这么说,简言还是毫不犹豫地咬下手中的披萨。    清脆的咔嚓声在面前响起,简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权志龙拿着手机正对着她。她也习惯了他总是喜欢拍她的喜好,看了一眼就没再看,继续专注于眼前的美食。    “好吃吗?”他问。    简言点点头,披萨入口的味道浓郁,酱汁在味蕾上横行,意外的,很合她的口味。    “那我也尝尝。”权志龙探头过去,就着她的手咬下一块披萨,动作十分娴熟自然。    虽然他这样做过了很多次,可简言还是不可避免地红起脸来,在餐厅略微昏暗,甚至显得暧昧的灯光下,那红晕显得格外诱人。    “很好吃。”权志龙说,然后过去,又咬了一块。    简言手上的披萨剩下不多,被他全部咬去时,他的舌碰到她的指尖,温暖湿润。一瞬间,有股酥麻的触感从指尖一直流窜到心脏。    她感到,心脏有一秒的麻痹。    简言撑着头,对他说:“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色气。”    他笑起来,眼弯成窗外月亮的模样,这样子,他眼下的卧蚕更明显了。    “我只对你这样。”    简言说不出话来,只能继续吃东西。  Gusde的食物似乎每样都很好吃,她一口气吃了三块披萨,后面的饭后甜点也没放过。甜点的形状十分引人食指大动,芒果做成了冰糕的模样,还点缀着蔓越莓,周围浇着芝士。虽然有芝士,可吃起来却不腻,十分清爽可口。    在意识到自己解决了大部分的甜品后,简言把盘子推向权志龙,表明自己不吃了。    他支起下颔,看了一眼盘中所剩不多的甜点,笑了:“已经吃了很多,为什么不吃了?”    她皱了皱鼻子:“会胖。”事实上,她从吃完这些就开始后悔,之前说的会胖三斤可能真的会实现,甜点的热量太高。虽然后悔着,但简言觉得,如果再来一次的的话,她还是会选择去吃,她可能永远抵抗不了美食的诱惑。    “已经吃了这么多,要胖的话,不差这么一点。”    简言瞪了他一眼,这些话说出来干什么,她也只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而已。    “如果是你的话,即使胖起来也很可爱。”暧昧的灯光流淌进他的眼里,那双褐色的眼里似乎盛满了溢彩的流光。    这时,他们已经站起来,走向门口,餐厅播放的纯音乐中,大提琴低沉的声响渐渐湮没在身后。简言说:“男人都是这样,嘴上说着你胖我也喜欢,真正胖起来第一个讨厌的就是他们。”    欧洲的街道,晚上人不多,或许是因为人口本就少,或许是因为旅游淡季,走在这里,有种令人心安的静谧感。冬季的风打着卷吹来,他握起她的手,放到嘴边呵了几口气,然后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简言的手脚一到冬天总会发冷,才刚出来没一会,她的手已经和外面的温度相差无几。权志龙边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边说:“你怎样我都喜欢。”    他说得认真,但在简言动了动唇,想要说话时,又加上一句。    “看,即使你现在冻得像个鹌鹑,我也还是很喜欢。”风一下子将他说话时冒出的白气吹散。    简言愣了一下,然后在他的大衣口袋里,不留情地掐他掌心的肉。    “你说什么呢?”她踮起脚,逼近他。    “我说――”权志龙剩下的一只手捧住她的脸颊,缠绵地细细碎碎地吻她,“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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