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握着佩剑的手有些发紧,目光定定盯着刚才青竹站过的地方。
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情,若不是又看到那些菊花,听见青竹的话,他都要忘记了。
那日沈岑非要让他送她回承欢殿,一路上还没话找话地与他闲聊,故意绕远路,故意折腾着他一次一次地去折菊花
当时他只以为沈岑因为沈楚两家之间的关系,再加上两人时候被指过婚,他又随父亲去沈府闹过一回,沈岑心里存了芥蒂,故意磨他的。
此刻想来,她果真是故意的,但并没有存什么芥蒂,她当时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重新在脑海回荡,他突然明白了那是怎么回事!
他既惊异惶恐,又震动心恸。
“大哥?”
突然有唤声,楚河回过神来,眸子有些朦胧,往后撤了撤身子,带着些疏离之意回了一声,“哦,皇后娘娘。”
见他这个样子,秦瑟瑟心里不大是滋味,扯着嘴角努力让脸上的表情自然,她缓缓,“没想到沈妃没就没了,几个时辰前我们还一同在玄武门迎接圣驾呢。她今年好像还不到十八岁吧?”
楚河避嫌道:“淑贵妃的芳龄我不太清楚。”
秦瑟瑟垂了垂眼,打起些精神来,“你怎么来承欢殿了?”
楚河迟疑着:“我前来吊唁淑贵妃。”
秦瑟瑟点零头,引他至灵前。
楚河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
才至外头阶前,便见沈家人穿着素服来了,沈岩扶着沈老夫人,看到楚河从承欢殿出来,两饶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电光石火之间,已是剑拔弩张之势。
楚河没作声,大步离去。
沈岩两手托着祖母的手臂,眸色森森,若有所思。
入夜,沈重年携沈老夫人,沈夫人,并沈岩准备离开,还未出承欢殿的宫门,便被皇宫卫尉挡住去路。
沈重年看着眼前的梁政,冷声道:“梁大人这是何意?”
梁政朝沈重年揖了一揖,“皇上有旨,淑贵妃仙逝,令人挽惜,特命淑贵妃家人留至宫郑沈大将军,承欢殿后面的房子已经收拾好,烦请您与夫人,老夫人,沈公子,过去安置吧。”
沈重年皮笑肉不笑地,“皇上对我沈家真是恩重如山呐。”
“沈大人请。”
梁政带着沈家冉了住处。
沈重年携妻儿老母才踏入屋子,便听见外头梁政喝令道:“严加看守,不得任何人出入!”
立刻有几十个大内侍卫将院子层层把守住。
恐怕,连只鸟也飞不进来了。
秦瑟瑟由杏儿陪着从承欢殿回至重华宫,主仆二人皆是疲惫不已。彩云与九儿准备了吃的和热水。
沐浴换过衣服后,秦瑟瑟就躺在了暖榻上,靠着一个繁花似锦刺绣靠枕,一言不发。
杏儿坐至下方的凳上,“娘娘,再吃点点心吧,晚膳您就没吃好,早就该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