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的马蹄声,响在官道之。
只不过却并非独尊堡的,而是独孤绝和他麾下十二斩玄使的。
独尊堡的人和马,都已经成为了两半的尸体。
独孤绝策马而行,踏着官道的尸体和血水,缓缓驰过。
道旁,解文龙满脸是汗,一脸惊恐怨毒的看着独孤绝,吃力的在地挪动着。
此刻的解文龙,对独孤绝又恨又怕。
因为剧烈的痛楚和心中的恐惧,所以他站都站不起来了。
“别……别杀我,我……我是你姐夫!”
解文龙费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声音沙哑的颤声开口道。
刚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要将独孤绝射成刺猬的他,此时身下湿了一片,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作为独尊堡的少主,解文龙过去的二十多年,都是顺风顺水的。
父亲是巴蜀盟主解晖,岳父是岭南天刀宋缺,无论解文龙走到哪里,都是座宾一样的存在,那里经历过这样的生死危机?
越是平日里高高在的存在,在面临生死的时候,往往越是不堪。
而独孤绝只是冷笑着看了解文龙一眼,便策马从解文龙的身边,纵马而过。
他并非是因为解文龙的身份,而手下留情。
解文龙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足够的无耻,拿三百人挡刀之后,才能够只断一臂。
现在,独孤绝已经没有了杀解文龙的心思。
一个在他的马蹄下被吓尿了的家伙,杀他,只会脏了独孤绝的刀,亵渎了他的刀气。
从始至终,他也没将解文龙放在眼中。
独孤绝和十二斩玄使的马蹄,已经走远了。
而解文龙的身,已经全是冷汗,以及尿渍。
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这一刻的解文龙,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屈辱感觉。
这里虽是城外的官道,但是却因为明日的独尊堡盛会,而人来人往,江湖人士无数。
方才他临阵脱逃,以手下替死,并且被独孤绝吓尿求饶的一幕,被许多人看到了。
江湖之,风声总是流传的。
独尊堡少主被人一刀吓尿的消息,也必定会当成一个笑话,在江湖流传开来。
除非把今日看见这一幕的人,全都杀死。
即便是他的父亲,巴蜀盟主解晖,也不可能杀尽今日城外的这些江湖人士,和门阀世家之人。
所以,今日解文龙不但没能达成他讨好宋阀的目的,反倒丢尽了自己和独尊堡的面子。
也丢尽了宋阀的面子。
甚至不如刚刚直接就被一刀杀死,也好过现在这样,从今以后背负屈辱的活着。
千古艰难唯一死,解文龙终究没敢死。
而是将最深的仇恨,压制在了心底,强行包扎了伤口,然后双目无神的向着独尊堡的方向而去。
一路,那些江湖人士,纷纷避开了解文龙。
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敢与解文龙接近。
而是因为他们都是老江湖。
这个时候的解文龙,是心中最屈辱,自尊心也最强烈的时刻。
这时靠近解文龙去关切他,只会让他感觉到被人看到这一幕的羞辱。
不但丝毫得不到好感,反倒会让谢文龙因屈辱而生恨,记恨见到他不堪一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