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声冷喝,宋阀山门的木屑,甚至都迸溅到了迎客堂前!
沉默。
这一刻,迎客堂中,沉默到了极致。
推杯换盏的宾客们,全都带着震惊的目光,看向了那个腰悬双刀的冷面少年。
就是这个少年,在宋缺五十大寿的日子里,打爆了宋阀的山门,搅乱了宋缺的寿宴。
这是在天下人的面前,赤裸裸的打宋缺的脸,若无深仇大恨,没人会在这样的时间,做这样的事情。
无人敢开口叱喝。
因为伴着木屑落入堂中的,是一股无孔不入的苍茫刀气。
甚至他们连动也不敢动。
因为微风拂过,满堂宾客的头发,都不约而同的落下了一缕!
那少年站在那里,便仿佛是一柄悬在天空的巨刀,顶天立地,随时都能劈到他们的头顶!
“孽子,你还敢回来!”
主座之,宋阀之主,天刀宋缺面色威严,脸色铁青的怒斥出声。
他仅仅是坐在那里,便如同山中猛虎一般,震慑群雄!
满堂宾客,都感觉到了宋缺心中,那澎湃的怒气。
天刀怒了,天,要塌了!
然而那个冷面的少年,却无视宋缺这头岭南猛虎的威压。
脸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踏着宋阀山门的碎屑,步步走来。
一步。
两步。
三步。
每一步落下,宾客们的心,便颤动一下。
这少年的行为,无疑是每一步,都宛如踩在了宋缺的脸!
压抑的气氛,席卷宋阀内外。
“你叫谁孽子?”
少年脸噙着似是而非的冷笑,眼底的寒芒,却似最漆黑的夜幕一般。
黑的不见底。
漆黑之中,酝酿着一抹璀璨的刀芒,横亘在他的眼中世界,通天贯地!
“最后说一次,我叫独孤绝。”
少年声音平静,又走近了一步。
声音平静,却如寒铁一般,冰冷摄人。
“我和我的母亲一样,是独孤家的人。”
又是一步,一阵看不见的风,刮进了迎客堂。
粗粝如刀。
“和你宋缺,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独孤绝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迎客堂前庭院的正中。
腰悬双刀,负手而立。
虽然只是一介少年,却仿佛在俯视着迎客堂中的天刀宋缺,以及天下各方势力的代表!
主座之,宋缺坐着不动,神色威严而冰冷,眼底深处,带着几分厌恶:
“你今天来,就是要告诉我,你改了名字?”
宋缺冷笑一声,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然后沉声开口:
“我宋缺也从没有过你这个儿子。
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宋缺说完这些,然后便不再看独孤绝,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杯放下的时候,庭中少年仍在,宋缺的眼神,也越发的阴沉森冷了起来:
“还不走?
是想留下来找死么?
今日是我五十大寿,不想见血。
来日再见,必不留情!”
听了宋缺的话,独孤绝冷笑着抬起了头,隔着一座迎客堂,与宋缺的目光,对接在了一起:
“我来接回母亲的遗骨。”
说罢,独孤绝冷漠的看着宋缺,扯了扯嘴角:
“拜你所赐。
这十年来,她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地方,太孤独了!”
宋缺与独孤绝之间的对话,满堂宾客,无一人敢插嘴。
他们的心中,对于宋阀的这件家事,也是有些了解的,却不敢置喙。
同时,他们心中也十分的震惊。
当年那个离开了宋阀的孩子,如今归来,却已经是如此可怕的刀客了!
虽未出刀,但是满堂宾客,无人不可感受到他的刀!
因为他的刀,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