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酒醉了天边的晚霞,宋欲逆光而来,恰逢身后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散尽,仿佛只是一瞬间,整个天空彻底暗了下来。
月亮缓缓地爬上山头,王氏将堂中的烛火点燃,瞬时灯火通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迎面而来的宋欲,这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一人。
“村长?!”有人惊叫道。
西柳村这一代的村长姓骆,是骆子程父亲骆康平骆大叔的堂兄,名唤骆康宁。
他正值壮年,面容有些严肃,仔细一看与骆子程还有几分相像。
骆家的人大多肤色细白,似乎即使长年劳作风吹日晒也没有给他们的皮肤造成多大的伤害。前世的林微就挺嫉妒这种人的。
因为之前的她是黄皮肤,且一晒就黑,夏天顶着大太阳出门若是不喷防晒,出去十分钟回来就得黑上一个度。
可她有个朋友却完全不同,皮肤白皙还在其次,最主要怎么晒都不黑,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如今看着这村长虽面容严肃,但却愣是长了张细嫩的白皮,平白将他的那股严肃劲儿给冲淡了几分,明明已年过四十,倒给人一种细嫩小白脸的感觉。
林微瞧着瞧着就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敢在这紧要关头凸显自己,也只能强忍着憋住了即将溢出来的笑。
“大伯,您怎么来了。”
靠在廊柱上看热闹的骆子程看到村长,忙收起了那股子懒散劲,郑重的去了骆康宁面前。
他说着这话,眼神却看向了站在骆康宁身旁的宋欲。
宋欲接触到他的目光,没有说话。
骆康宁道:“阿程也在啊,方才在外面门口看到你爹的马车,就猜想是不是你,果然如此啊!”
骆子程便笑道:“是啊,这事说起来竟是因我而起,一直没找着机会解释,便只能在一旁待着了。”
“哦?”
骆康平刚走过去与顾氏族长顾羌打了招呼在上首坐下,听了这话便有些疑惑地回头道:“此话怎讲?”
骆子程看了眼王氏,见她这次没有阻拦,终于得以将心中想法说出口的骆子程舒了口气道:“侄儿今日去了镇中给我爹娘和大哥送了吃食回来经过村口”
随着骆子程清朗干净的嗓音娓娓道来,众人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这刘桂山竟是在说谎。
“侄儿不太明白,为何这人明明都不清楚个中情况,却偏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到这顾家母女头上?如今因着这人的一顿胡言乱语,反倒像是我骆家携恩图报,硬要在顾家门前挑事一般。”
他说着回头看向一众村民道:“乡亲们,我爹救人本就不图回报,那日也确实事发突然,我相信如果碰到这事的是在坐任何一位叔叔大伯也都不会袖手旁观,置一个十岁孩子的性命不顾的,咱们西柳村民众向来都是善良淳朴,互帮互助的,对不对?”
骆子程一番话说的妥帖又直戳人心,直喊得有些之前起了恶念的人都有些尴尬地羞红了脸,躲在人群中更是像要掩饰自己之前的坏心思一般跟着众人大声道:“对!”
顾子程这才满意地继续道:“何况,顾家王婶子之前已经亲自上门酬谢送了不少东西,若是说顾家,那可真是太冤枉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这刘桂山不是啥好东西吧!他今个儿就是故意来挑事的!大家都别相信他!”
“那他说的雪蛤这个事”
“肯定也是假的!”
“就是就是!”
“他本就不是我们西柳村的人!把他赶出去!别让他再祸害我们村里人了!”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