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彭家惦记上,周小满全然不知情。
屋后的十来米的大路修好,她还有一堆事情要做。
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周小满与余安邦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去放地笼子。
这一次,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特意绕路避开了小树林。
乡村的夜晚特别安静,甚至能听到二人走路的回声。
周小满想起前天晚上的尴尬,决定说点什么,余安邦先说话了。
“那个,你知道镇上有人买黄鳝不?”
“应该有,”周小满松了一口气,笑着接话,“咱们队上是别想了,大家都能弄到,等黄鳝多一点,我去一趟镇上问问。”
“嗯,小心点,这个时候,有不少红袖章盯着。”
“好。”
话题虽然干巴巴,好歹之前的尴尬气氛被打断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到了水渠边上。
依旧将地笼子放好,做好记号,不过半个小时,两人的东西就放好了。
就在两人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远远地就瞧见了有煤油灯的亮光,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人的说话声。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赶紧走。”
余安邦提着煤油灯,周小满紧紧跟在他身后,两人飞快地上了大道。
两处的亮光越来越近,那说话声也越来越清晰,周小满笑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余卫国夫妻。
对面的两人也看清了余安邦二人。
邓雨先开口了:“安邦啊,你们两口子这是做什么?”
说话间,一双眼睛就往两人身上瞅。
他们两口子白天在二姑家受了刺激,也想要弄点黄鳝打打牙祭,可看余安邦两口子这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来弄黄鳝的。
这个时候,一般人都是弄煤油灯照水面,引得黄鳝露头,再用夹子去夹。费时费力,成功率也不高。
“嫂子,我们没事就出来转转,”余安邦神色如常,“就是小满说,晚上吃得有点多,不舒服,随便在外面走走。”
“这么黑的天,到外面走走,你们可真能折腾。”邓雨撇撇嘴,颇有些酸,“也是,那样好的伙食,换我,也要吃撑了。可怜我们晚上,就吃了一碗红薯粥。”
余安邦笑笑,没接话。
今晚上,他们家本来是要留饭的,可大舅不让,他们也没有勉强。说起来,顿顿中午那样吃,他家也吃不消。
余卫国却没有媳妇那么多心思,他叹气与余安邦抱怨。
“安邦,你说今晚我们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我跟你嫂子弄了一晚上,就弄了这么点,你看看,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胶桶往余安邦跟前送。
余安邦凑过去一看,也笑了。
确实,偌大一个胶桶,也就捞了七八条黄鳝。
“大哥,你要不要做个地笼子,肯定捞得多。”余安邦建议。
“嗐,你以为我不想啊。你知道现在地笼子多贵嘛,咱们村那个林篾匠,都掉到钱眼里了,有那点钱,我们家都可以多买几斤肉吃。算了,算了。”
兄弟两个正说着话,邓雨突然道:“诶,小满,你这鞋子,还有裤脚咋湿了?”
周小满低头,发现自己裤腿上,确实湿了一大块。
想来,是刚刚放地笼子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她朝邓雨笑笑,只随意道:“可能是刚刚不小心滑了一跤,弄湿了。”
邓雨啧啧两声,一双眼睛只往两人身后瞥。
“你们该不会背着我们做什么吧?!”
她说着,又拿眼睛去打量余安邦。
“哟,安邦,你刚刚也滑了一跤啊。你们说你们,好好的,摸黑出来做什么。也不知道要小心些。”
余安邦的裤管也湿了。315315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