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魏王府鸡飞狗跳。
听说那老狐狸整整昏迷了三天。
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
琳琅听着元宝汇报的消息,舒坦极了。
男人再次杀过来的时候是一天午后,琳琅正慵懒晒着太阳,小脸上晕着两团红霞,气色好得不得了。
“说吧,第二件事是什么?”
他现在只想趁早摆脱这个人形杀器。
琳琅吃惊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做第一件事了?”
魏钰:“”
忍耐,我要忍耐。
这个小妮子存心是想要激怒本王!
生气了岂不是正中她圈套?
男人深吸一口气,将一些不该有的恼怒压到了心底深处,又是一副风光霁月的玉公子模样,“请娘娘吩咐第一件事。”
她故作苦恼想了一会儿,拍着掌说,“我还没有听钰哥哥讲过笑话呢,你若是逗得我开心了,就算你完成第一件事!”
魏钰狐疑看她,她有这么好心放过他?
经过御花园那一晚,他是彻彻底底了解到了琳琅的坏心眼,表面上看似柔弱无辜,实则是一肚子坏水!
之前他都被表象给欺骗了!
莫非这个小坏蛋是良心发现?
抱着这一丝侥幸的想法,魏钰轻咳一声,讲起自己知道的一些笑话来。
结果半天过去了,她手边的瓜子果皮堆成小山,自己喉咙也快冒烟了,这人愣是面无表情的,从没给过半张笑脸!
琳琅擦干净了手指,“很遗憾呢,王爷,您讲笑话的功力确实是”她掩了掩嘴角,“也不知那些小姐们是怎么说您风趣幽默的,莫非您是给了她们银子?”
魏钰:“”
这就过分了吧,不笑就算了,又来人参公鸡!
回到王府之后,魏钰立刻叫手下收罗各种民间的笑话,越奇怪的越好。
他还就不信拿不下这个女人!
冯思思好几回撞见他偷偷的躲在屋子里,自言自语练习着笑话,还以为男人学会了讲给自己听,便满心欢喜等着。
谁料到,他全是为了讨宫里那个贵妃的欢心!
帕子掉在了地上,冯思思目光呆滞看着凉亭里那一幕。
贵妃一身湖缎地缠枝海棠长裙,正慵懒靠在栏杆上,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笑得乐不可支,差点要跌倒在地上。男人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接住了她滑落的手臂。
琳琅便抓住在魏钰的胳膊,笑得眼泪都要跑出来了。
“有这么好笑吗?”魏钰无奈地说。
这不过是一个简单小笑话,倒没想到一向绷着脸的人突然笑了,他还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呢。
她笑起来真好看,弯弯的柳眉儿,小嘴圆润红艳,好像枝头上那樱桃果子,叫人想咬上一口。
尤其她在自己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的,毫不设防,天真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魏钰恍惚想起,他的青梅,其实也只有十五岁,眉眼还稚嫩着,没有长开,他却狠心的,将她换了冯思思,迷昏了人送给了那个暴君。
在某种意义上,他毁了她。
毁了一个少女的天真无邪。
他是喜欢冯思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心疼起另一个女孩来了,而这个女孩被他之前当作弃棋一样抛弃了。
魏钰再度回到府上,心里沉甸甸的。
冯思思躲屋里去了,听说胃口不佳,他也没心思理会,吩咐下人好好照顾王妃,就进书房去了。
第二天,他早早来了,琳琅才起呢,笑着说,“看来钰哥哥是很想早点摆脱我这个麻烦精呢。”
他张嘴想说,不是。
只是莫名的,想早一点见她而已。
但这样说未免太暧昧了,她是哥哥的女人,是他的嫂子。
“这第二件事嘛,我这有一粒珍贵的海棠花种,是陛下赏赐给我的,一个月内,你若是能令它开花了,算你过关。”
她摊开白嫩的掌心,那枚种子透着琉璃的光泽。
魏钰抿着嘴唇,伸手去拿。
对方飞快收回掌心,歪着头看着他,一副“我就不给你来抢啊”的调皮模样。
魏钰:“”
这人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索性四周也没有人,他上前一步,将手绕到对方的身后。
这时两人靠得很近,他隐隐约约闻到那发间的香味。华美的金步摇随着她躲闪的举动摇晃着,珠玉撞击的声音清脆作响。
她像鱼儿一样活泼,也滑不溜秋,总是狡猾从他的空隙穿过。魏钰被她戏耍了几回,也恼火了,干脆将人直接禁锢,往她身上搜东西。
琳琅似小兽一样呜呜了几声,“你扳指撞到我了。”
“抱、抱歉!”
男人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流氓行径,红着一张俊脸放开了人,一颗心热得滚烫,那柔软的肌肤触感还残留在手心里。
“那我先回去了!”
占了人家姑娘便宜的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也许他还意识不到,他心里的天平正在慢慢往琳琅这边倾斜。
对棋子心动了,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呢。
琳琅低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