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不是马少爷嘛!”一浓妆艳抹的妇人扭着胯妖妖娆娆地朝他们走来。
她握着把江南绢制的罗扇朝着马骥胸口轻轻扑了一下,林初只觉一阵浓郁的香风扑鼻而来,有些呛眼睛,努力眨巴着眼不让泪花冒出来。
“马少爷可有日子没来了,”她罗扇半掩,凑近马骥笑得极有风韵,“今儿可还是来寻眉生的?”
马骥张了张嘴还没回答,那女子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可真是不巧了,今儿甄家公子来得早些,已经包了眉生今夜所有的时间了。”
她挑了挑细长的柳叶长眉,看着马骥的眼睛试探着问,“不如今儿换换口味,雪衣如何?她近来创了首新曲,马少爷你可是我们这些客人里最懂曲儿的,”说着竖起个大拇指,“不如您给评评?”
马骥苦笑道,“郑妈妈,别开玩笑了,上次被我爹知道禁了我半个月的足,我哪儿还敢贪玩?”他指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楚慈他们,“今日我几个朋友来这儿找个人,烦请妈妈帮个忙。”
说着从怀里掏出块银锭子塞进老鸨手中。
郑妈妈迟疑着不敢接过,又打量了楚慈几个,目光最终在林初脸上流连,“马少爷,你是知道我这儿规矩的,丽春院最重视的就是客人的隐私和安全,你带个小娘子来我这儿,莫不是替她来找负心汉报仇的?”
她将银子推回到马骥手里,又对林初劝道,“小娘子,我年岁长些,劝你一句,你若听得进去最好,听不进去便当我多管闲事,世间男子多薄幸,你若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求他回来,便轻贱了自己,求回来的最终还是会重蹈覆辙,离你而去。”
突然被点名的林初有点懵,傻呆呆得楞在那儿,只看着大红嘴唇张张合合,有些恍惚。
老鸨叹口气,“我也是看你是个好姑娘才多了这句嘴,来我这丽春院抓奸的人天天都有,我也不知看了多少闹剧了,夫妻恩爱顷刻全无。”
马骥顿时懂了她的意思,哭笑不得,“郑妈妈你误会了,这是我表姐,来扬州玩的,她玩心重,非要和我们出来看看热闹,我和她说丽春院是扬州城最热闹的地儿,她非跟着我们说要长长见识,”他像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不,让你误会了不是?”
“这样啊,”郑妈妈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真的不是来抓人的?”
“额……”马骥不太会说谎,迟疑了会儿。
后头的楚慈扔了块金裸子,稳稳当当落在老鸨胸口,淡淡道,“你放心,自然不是来抓奸的,就是找个朋友而已。”
郑妈妈眼睛一下亮了,捡起金裸子拿到嘴边啃了一口,笑得越发见牙不见眼,“您说您说,找什么人,我给您带路。”
“你可见过一个高高壮壮的大个子?”
“大个子?”老鸨眯着眼努力回想。
“是不是憨憨傻傻一嘴北方话的?”
楚慈点头,“是他。”
“还好您是找这么个引人注意的人,要是别人我还真不一定想得起来,”老鸨自顾自地回答,“我们南方少有这么壮实的,他又长得特别高大,一进来我就只能仰着头瞧他,脖子都酸死了。”
“咳……”楚慈握拳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