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后好像趴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她这一声惊呼,果然耳边的嘀咕声断了,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穿云裂石的:“啊——救命!”
这声尖叫半分没惊扰到楚汐,倒把外头战战兢兢等待的老伯吓的够呛。
半新不旧的粗布棉衣下双腿颤抖。
凉风习习,阴森之感拂过面庞,像被人扼住了脖颈,恐惧加大再加大。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这种地方诡异着呢!
去年也是在道士忌日那几日,无端端死了人。那两个姑娘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他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银票,连滚带爬的坐上马车,狠狠抽动缰绳。
马儿痛啼一声,撒腿就怕。
他慌里慌张进了城,砰砰砰心跳才慢慢降了下来。
车夫抱头,有逃过一劫的庆幸,再有的是随之而来的愧疚。他不敢前去救人,可这银票受之有愧。
对了,他依稀听见那两个姑娘谈及一个人名,叫什么来着,裴……
车夫眼前一亮哎呦,可巧了,京城里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不就是裴书珩吗。
他抱着试试的心态去了裴府。
裴府内院。
裴幼眠踢完毽子,傻兮兮的一把坐在裴书珩跟前。
“兄长,我嫂嫂呢?”
说着掰了掰手指头算着日子,有些迷糊。
“你说过叫嫂嫂陪我抓蟋蟀的,你骗人。”
男子执书,着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他面色沉静,墨色双眸看着裴幼眠,是含着笑意的宠溺。
“又闹的一身汗。”说着,取过帕子,给她擦拭。
“可是,你骗人。你说过五日后带我去嫂嫂家玩的。”裴幼眠眼巴巴的瞧着他。很是较真的模样。
“那你算算今日第几日了。”裴书珩所有的耐心都投到了这个妹妹身上。
裴幼眠继续搬着手指,良久小脸涨红,结结巴巴道:“我不知道。”
裴书珩闻此,低低一笑。把盘子里的点心递到一脸丧气的裴幼眠眼前。
果然,有了点心,她不再纠结什么嫂子不嫂子了。
至于五日之约,不过是他考虑良久才定下的,那日出了楚府。
他就考虑娶楚依依妥不妥当了,昨儿个楚汐拖阿肆带的话,他可是一个字也不信。
诚然,他可不怕什么章家,想娶楚依依有的是法子。可楚依依值得他费尽心思去娶吗?
总得看看她值不值得。
而这一切,就要看眠儿喜不喜欢。
男子眼里暗光浮动,随后归于死寂。
“公子。”阿肆面带古怪,从外头进来,欲言又止。
“怎么?”
阿肆想起方才车夫所言,神情恍惚,又念起楚汐种种,心下鄙夷。
遂一股脑道:“您说稀奇不稀奇,奴才倒是开了眼了,感情那楚大姑娘昨儿所言都是屁话。”
“可笑我还当真了,还真真以为她开窍了,却不曾想都是假象。”
裴书珩对楚汐可是没有丝毫兴趣,他意味阑珊正要阻了阿肆的滔滔不绝。
可听到下面这句,他眸色一深。
“她胆子可够大的,瞧着就是豁出去了,竟然跑去绮丽苑。说什么挖树,可见是迷了心窍。”
“她死活与公子何关,竟哄着车夫跑来求救,说是在里头许是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