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华丽的誓言来点缀自己干涸的人生。也不需要多么奢华的梦想来撑起自己枯燥的灵魂。
也许这么平平淡淡,对于她来说就是生命的一种升华。只有不明白的人,才会凭着自己的心意说一句“没追求”。
“慕怀叶,兴许哪天,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她不敢那样确定自己的心意,那样真心的实意的想要一味的嫁给他,她只想等到有一天缘分到了的时候,顺着上苍的心意成全自己的一腔情分。
慕怀叶蓦地有些心疼,她不敢往前走,即便是那样迫切的想要得到幸福。可是因为人生中的某种机缘,她没有往前走的勇气。所幸,慕怀叶一直伸着自己的手在前面等她,她没有退后。
“倾倾,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就行了,乖乖的。”
她没再说话,大氅真的很暖和,就像靠在他的怀里一样,温暖如初。
“慕怀叶,这个天下重要吗?”
苏清依突然有些好奇,如果有一天,她也成为他前进路上的一颗棋子,他会不会那样决绝地舍弃或是利用。
苏清依不明白,为了这个染血的江山吗,为了皇权吗?可是,谁考虑过老百姓愿意不愿意呢,现在四国鼎立,边界战乱纷纷,百姓苦不堪言,谁为他们说一句公道话呢?谁坐上了这个王座之后,可以多替他们打算一下呢?
慕怀叶轻柔地摸了摸她披在秋千后边的头发:“倾倾,很多人选择走上这条路,是因为他们没有别的可在乎,我有你。”
换句话说,你比江山很重要,我的倾倾。
苏清依闭着眼睛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随着风声,他听到了几个字:“这是你的承诺,别忘了。”
“好。”
慕怀叶知道,这句话说了,就是一辈子。
“主人,宁和郡主过来了,您还是避一避吧!”
慕怀叶正想着今天应该没有人来打扰他们,风霆那个不识相的就跑过来提醒他们,该回避回避了。
慕怀叶的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也是最不想让苏清依看到的人。这个女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慕怀叶和苏清依都非常的清楚。她的出现意味着太后又有阴谋诡计想要使出来。苏清依一想到这个,就有些作呕。
“倾倾,我就在屋里,不会让她伤害你的,你别怕。”
慕怀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苏清依回身把大氅丢给他:“放心吧!我要是怕她,我就不敢姓苏。”
慕怀叶点了点头,随即卷上大氅,一个人进了屋子,所幸距离并不远,慕怀叶凭着一身好内力也能听到两个人说什么。
苏清依坐在秋千上,闭着眼睛等着宁和郡主,说白了,她不过就是太后的狗腿子,她连太后都不怕,会怕她身边的一个畜生吗?
“苏二小姐好兴致。”
尖锐的声音刺痛耳膜,苏清依轻笑:“多好的兴致也怕不识相的人。”
宁和郡主淬了毒的眼神射到她的身上,这个苏清依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不仅有资格进皇宫,和这些皇室成员一起过年,而且居然能够在宴会上和她最喜欢的男人一起弹奏琴曲,这该是怎样的荣耀呵!
宁和郡主听到两个人相得益彰的琴曲,胸中憋着的都是闷气,她希望明天苏清依就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苏清依,你应该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给瑨王殿下的。”
多么刺耳的一句话,苏清依心里自然是知道,以平民百姓的身份,她是配不起慕怀叶的。但是以自己南楚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身份,她和慕怀叶才是门当户对。
这个家伙在这里说那么多的风凉话,其实句句都是废话。谁都不了解谁的过去,何必说出这一堆没用的话,就好像我配不上你就能够配得上一样。
这就好比是出门买金首饰你带了一两半,我带了一两。没错,我是买不起,可是就凭你兜里那点钱,你就真的买的起吗?
慕怀叶在门里边听到这句话,却是格外的揪心。所有人都觉得苏清依和慕怀叶在一起是身份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没有人去关注,他们的爱情从诞生到如今,就像已经酿成的一壶香醇的美酒。
而所有人都嫌弃装着这美酒的是一个普通的坛子,所以就觉得里面的东西一文不值。
世人是多么的肤浅,把如此纯美的一样东西贬低的如此不堪。
“你不用白费力气,我和慕怀叶配不配的上,你这种一厢情愿的人就没资格说了。没有别的废话,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苏清依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看那个被人利用还觉得自己很厉害的女人。说难听一点,如果不是她,街边还有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可以利用她,只是碰巧赶上了而已。
苏清依现在只想说一句:子乃天骄,何不上九霄。换句话说,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啊!
“苏清依,你也不用跟我逞英雄,我知道你只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
宁和郡主的得意简直欠债了,每一个字里让苏清依听得越来越别扭,但是一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如今连心爱的人都留不住,她就觉得相比之下,她还是很优秀的。
“对,你说的都对。”
懒得理这种被人卖了还为别人数钱的人,让她把那种优越感保留到坟墓里吧!
看她居然爱答不理,就好像她是一只臭虫,多跟她说一句话,就会被当成她的同党一样。
“苏清依!”宁和郡主明显生气了,“你怎么会知道,是我放的火?”
听了这话,苏清依倒是睁开眼睛,看着那个家伙怒气冲冲的脸。
这个话题倒是可以讨论一下,起码这是证明智商和智商之间差距的问题,同时也证明了不是脖子上顶着个脑子就一样是拿来思考的,有的人的脑子就是拿来盛浆糊的。
苏清依笑了:“宁和郡主,这个皇宫里希望我死的人很多的,但是你偏偏用这么愚蠢的办法。每个宫里的人的吃穿用度都是内庭监规划分发的,我从来没听说过,内庭监还分发火油的,而且还是足够能把一座宫殿化为灰烬的火油。能把这种东西带进来的,一定是当天进宫的人,也就是你和我咯!”
苏清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宁和郡主,眼神颇有一些嘲弄的意思。
就算是杀人,也该用一些不容易被人察觉的手段,确实,这大过年天干物燥的也很容易着火,可是能把一座宫殿化为灰烬,还真是需要点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