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日的初学乍练,戚萋已经上手,看着水漂浮动,她并不急着收竿,只是牢牢牵着鱼,任它游窜,一点点磨损着鱼的体力。杜一茗看着由远及近水波微漾,嘴角泛起一个笑:“你也学会溜鱼了。”
“不然我怎么拉上来,它劲那么大。”戚萋习惯性地看他一眼,那一抹笑不怀好意,却似曾相识。
一下子全明白了,自己是那条鱼,他的意思不就是在玩我吗?仰天大笑挖苦到:“怎么钓个鱼没清心寡欲还把邪性整出来了,我就说你绝不是头小毛驴,怕是头大狮子,真该让石伟看看,怪不得你提前支走他呢!”
“哦,为什么要让他看。”杜一茗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我说你不是啥好人,他不信。我们就打赌谁输了就遇上粪车爆炸。”戚萋毫不掩饰,坦坦荡荡。
杜一茗半气半笑:“你应该苟且偷安,而不是作死。”
“我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应该放下身段先自矮你半截才对。不过你实在是微妙玄通,深不可识,我实在是惶恐不安。”戚萋嘻笑着开始拍马屁。
杜一茗眼神涣散一下,她尽收眼底,讥讽道:“你还真是自命不凡,不过下个套你就自投罗网,我若不插嘴,你怕就要自夸了。少在本姑娘面前故弄玄虚,姑奶奶就是钓鱼执法,以便精准打击你这样的蠢货。”
喘口气,见他不肯开口,兀自继续:“可不是我自己要来的,若低头你也未必会留下我的命,你家夜夜无人看守,只留个亲信,还不是为了方便干点杀人放火的脏事。”
戚萋眉眼带笑挑一下眉,“你这样的人绝不会希望女性扮演服从者的角色,据我所知温柔顺从无人能出叶汀其右,还想让我放弃挣扎抵抗,可我笃定你是个吃硬不吃软的茬。快拿着你的鬼话去骗没毕业的女大学生吧!”哎!我自己就好像是没毕业的女大学生吧。
风流一笑,杜一茗依然理智又清醒:“逞口舌之快又什么意义呢?只要你的小命在我手里,我就一直掌握着主动权。”
“可我知道野外千万别露后背的道理,别白费力气劝降了,拿着这种话骗骗小姑娘还行。你要是真的胜券在握,为何不敢不放权给我?”戚萋质疑道。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戚萋没英雄气短,反而继续周旋。“搏一搏,没准单车变摩托。技不如人,自然就心悦诚服。”见他不为所动,“昨天放蛇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摸到了你的手背,触感冰凉。蛇还知道为一腔热血晒个太阳呢!”
不知那句,杜一茗心一紧。
戚萋上前扯一把他的面皮,嘟囔道“我有时候都要怀疑你是个披着人皮面具的机器人了。”
杜一茗一手把住她的腕,戚萋往后一挣,与他拉开距离。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动你吗?只要我愿意你就会投怀送抱。”
乍一听是句疯话,看他稳操胜券的样子,不像开玩笑。看一眼他身后的汪着的一滩水,传说中的逢水必落原理!他连自己不会游泳都知道吗?自己却对他还一无所知,来不及细想,既然他想推自己下水,何不先下手为强!
戚萋掌比疾风,突然强力一推,势在必得。杜一茗也不甘示弱,牢牢反扣住戚萋的手腕,脚下一歪,两人双双跌落,惊了一池鱼。
才呛了了一口水,与生俱来的求生欲就逼着戚萋牢牢扒住杜一茗。
落水本该窘迫狼狈,他仍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他的脸近在咫尺,嘴角无笑眼里含笑样子瞧得真真切切,分明是做给自己看的。
该死,还是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