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懒怠理他,靠在车壁上,闭上眼帘,青竹一愣,刚不还说得挺热闹,怎么他一来就都不吭声了,他气得连扇子都忘记扇了,横了季婉秋一眼,正要兴师问罪,不料季婉秋冲他展颜一笑,笑得格外轻松,像是一朵娇美的花正恣意开放,嘴边责备的话便生生吞进肚子里,他竟不知她已长这么大了,且笑起来这样好看。
“你好久不来我家了,我祥哥哥过几日要入伍,你也不来送送?”
青竹傻傻笑了笑,“我一直温书呢,得空便去!不对,季云祥走不走的与我有何干系?左右我只和你三哥四哥他们一起玩,如今学堂里天天都能见着的!”
季婉秋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怎么没关系?二哥离家了,三哥四哥都和你在一起,满府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多无趣!”
“怎么就一个人了?你不还有两个弟弟吗?”
季婉秋翻了个白眼,“你家还有两个弟弟呢,你怎么不跟他们一块玩?”
青竹愣了一下,继而道,“我三叔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如今也该习字了?正是好玩的时候,你不说我都忘了,倒是好久没有去看过了。”
青鸾心口一堵,二哥啊二哥,你可真是凭实力单身,我算是白费劲了。
太子这边没有得到景王的死讯,倒是听闻萧国公半夜死在了天牢中,萧家老夫人次日一大早便带着一众子孙跪在宫门外,求见皇上。
听到此消息隆德帝很是震惊,“死了?怎么死的?”
“说是七窍出血,暴毙而亡,如今大理寺少卿顾大人已前往查看!”
“恩,让明慧也去看看,看完之后同顾少卿一起来回禀!一会儿抬朕去园子里坐一会儿,捡重要的事报给朕听,后宫众人不得打扰。”
李髯躬身道,“陛下,萧家老夫人等一大家子人跪在宫门外,求见陛下!”
隆德帝蹙眉,将擦手的帕子狠狠丢在盆中,这萧家的人怎么都是一个德性?但凡出了事情不是找到御前喊打喊杀,就是跪在宫门外胁迫于他,搞得火急火燎鸡飞狗跳的,他这里还乱成一团麻理不清呢!
“太子呢?让太子打发他们回去,他们若是坚持要见朕,便跪着吧!”
章淳奉命来到宫门外,看到黑压压一地的人心中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国公府这是要做甚?陛下还病着,你们这般兴师动众,围住宫门,是要造反吗?”
居中的老夫人从藤椅上站起身来,她已有八十多岁的高龄,但是精神矍铄,目光凛凛,看起来极为强健,说起话来字字铿锵,“太子殿下如此咄咄逼人又是做甚?我儿三朝为官,乃是国丈,如今不明不白死在天牢之中,老身想问问殿下,我儿究竟犯了何罪?因何被关入天牢?又为何关入天牢不足一日便暴毙而亡?”
章淳眸光森冷,手不由自主按上了刀柄,冷声道,“犯了何罪?他前日私入宫门,伙同夏渊诛杀御内侍卫,强闯皇上寝宫,惊扰圣驾,如此以下犯上,祸乱朝纲,关入天牢已是父皇格外开恩,国有国法,他的罪责自有圣上和臣工定夺,怎容得妇孺家眷在此聚众喧闹,搅扰圣听?”
老夫人扯着嗓子喊道,“老身只知道我儿子死在了天牢中,他为朝廷劳心劳力,操劳一生,如今却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