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师,我看到你的尾巴在天上飞!”
方雁南在他胸口轻捶了一拳,转身继续备菜。
没再接着往下说,那笔三十五万的巨债,仍像一座山一样,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她辗转了一夜,又与自己斗争了一个上午,才勉强能正视,她与郑逸南之间的差距。
并努力试图在这种不对等中,寻找到一个平衡点。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进展到谈婚论嫁的阶段,越感受到郑逸南的好,就越怕会失去他。
今天上午一趟趟往楼上搬油脂的时候,肩越来越痛,脚步越来越沉重。
感觉就像她未来要走的路,在这种不对等的关系中,她每走一步都要负担来自外界、来自郑逸南、还有来自她自己内心的压力。
然而路要想继续走下去,她就必须打败自己心里那些消极、负面的情绪。
她不确定郑逸南会不会在关键时候撑她一把,可是她不想先被自己给打败。
*
像是飞鸟经过时,翅膀无意中掠过水面,只惊扰了片刻的宁静,湖面便又波澜不兴。
而那一层层漾开的涟漪,反倒给两人之间增添了些许情趣。
被歧视这个梗,让郑逸南玩了好几天。
尤其是在两人浓情蜜意渡春宵时,他一边碾压,一边调侃怀里的小娘子:“还敢歧视我,嗯?”
方雁南又羞又恼,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嗔他是“郑三岁”,这个梗才终于算翻了篇。
郑逸南感觉到了方雁南的变化。
她在努力从过去孤独的状态中走出来,适应有人走进她的心里,并参与她的生活。
不是她以前认为的,只是搭伴过日子那种。
而是更深层次的给予一些,又从她心里拿走另外的一些。
她一点点拨去自己身上的刺,变得越来越柔软。
不再像过去那样,和他说句话,有时都要小心翼翼地遣词思量。
那种受宠若惊的局促,在她眸中也越来越少看到。
*
星期五上午,郑逸南从学校回来时,拎了两个手提袋,和一摞印刷品。
他先把印刷品放到客厅的架子上,手提袋拿进餐厅,把里面的衣物放进洗衣机里去洗。
然后去厨房陪方雁南做饭:“我刚去了趟徐曼丽那。”
“莫莉说,咱们店铺是重新装修了,但手工皂还是原先那几款,有不少老顾客都在问,什么时候能出新款。”
“徐曼丽也说,女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就算一款产品用着再适合,也总想尝试一下其他新鲜的。”
淘宝店里的生意忙碌起来后,徐曼丽让方雁南注册了一个千牛子帐号,交给她店里的美导莫莉当客服。
一开始说的是纯帮忙,但方雁南过意不去,非要按业绩给她发工资。
莫莉做事本来就妥帖,这一感动就更上心了,店里大小事都能照顾到,省却方雁南少操很多心。
方雁南把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端给郑逸南,歪着头若有所思:“好像还真是这样。”
郑逸南把菜搁到餐桌上,又进厨房,从身后抱住方雁南。
“真是这样?包括你吗?”边说边负气地咬她的耳垂,一副被“喜新厌旧”刺激到的样子。
好好的说产品呢,怎么就扯到人身上了?
方雁南有些哭笑不得,耳垂被他咬得酥痒,左右躲闪。
“郑三岁!你还想不想好好吃饭了!”
郑三岁更加顽劣,直接把方雁南拦腰抱起就往卧室走,龇着牙:“不想!我想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