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白还是不愿醒来,且只觉得隐隐腹痛,牵连着头也不舒服。
大家都还没睡醒,就听见院子里噼里啪啦一顿嘈杂,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岳黎一手掐着腰,一手指指点点。
“这里,还有这里,都给我扫干净了。哎哎哎,这盆花不错,去搬到我房里。”
宰相府空降了这么一个女主人,任哪个下人也是不服。
像宛凤书许林苏,还有二小姐,哪个如这般蛮横无理,每个人都是柔声细语又体贴下人,这么一比,这个岳黎简直就是个市井泼皮。
“回大夫人,这盆花是二小姐最为喜爱的,平日里很是悉心照料,我不敢.....”
“住口!我想要一盆花也不行了?快给我搬,不搬我就赏你几十杖!”
“一盆花而已,给她就是了。”
下人回头,是许洛乔站在寝房门口,瞧着模样更消瘦了,站在那里像快被风吹跑了。
“是,二小姐……”
下人虽答应着,却没有动弹,仿佛心有不甘。
岳黎见状一把将花盆砸碎了。
许洛乔也不生气,冷笑了几声,“原来姐姐是全随了伯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好,当真是亲母女。”
下人赶忙蹲下去收拾碎掉的花盆,岳黎却直接踩到了那下人的手上,瞬间鲜血直流,是被踩到花盆碎片上,手被割破了个大口子。
“我家夫君是老大!我作为他的夫人,自然说话也要比你们有分量的多,不听我的,这就是下场!”
说完她便扬长而去了,旁边的下人都来扶起那个受伤的,虽然痛,那下人却也没叫喊。
许洛乔走了过来,“这几日你不用干活了,我让他们好吃好喝的管着你,直到痊愈为止,切记,好之前不要沾水,免得落下疤痕,等会再去街上拿点药,早些好也不用遭罪了。”
那下人望着许洛乔离开的单薄背影,倏然哭了起来。
“除了我父母,还从未有人关心过我...兄弟们,咱们能遇到这样的主子,定是上辈子积了德的啊。”受伤下人抹了把眼泪,“姥爷这一走,二小姐这是操了多少的心啊!原本就消瘦,现如今更是......日后就算为二小姐当牛做马,我也认了!”
“谁说不是呢,快,我带你去好好休息着,咱别再给二小姐添乱了。”
“哎,好。”
稍会,许家人都起来了。
“吆!弟妹!好久不见啊!”
宛凤书状态极差,勉强苦笑,“大嫂和大哥是何时回来的,我们都没赶上出去迎接。”
岳黎冷哼一声,“弟妹可是大忙人大孝子,这长安城里可不都传遍了,咱怎么敢让你迎接呢。”
宛凤书无力,并未接话,只颤颤巍巍坐在了饭桌前。
岳黎就站在那斜眼瞧着宛凤书。
许自然状态也是差了些,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睛还是肿的,看来没少哭。
许自牧一进来,许自然就踉跄走过去,“二弟,二弟啊!”
许自牧面容苦涩,“大哥,你可回来了。”
两兄弟相拥而泣。
“你说我都没来得及回来几次,怎么爹就去了!”
岳黎只觉得他们聒噪,便问起了许乐安,碰巧许洛乔进来了。
“爹爹娘亲,大伯伯母安。”
宛凤书微笑,招呼她过去。
“我们洛乔怎么又瘦了一圈了,可得多吃些啊。”宛凤书抚摸着许洛乔的头。
“娘亲放心,洛乔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