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一时如鲠在喉,张了张嘴,迷茫地看着温道夫。
摄政王将要前来埃维尔城。
森尼尔行政官纳闷国王变戏法似的绿了的脸色,歪了一下头,偷偷看了那封信,微微一惊,喜道:“冕下,陛下亲自来接你了。”
森尼尔大人开心得原地打转,两人和好是帝国之幸,忙想走出门去让人扫洒街道准备迎驾。
脚步刚踏出门,连忙又转回身来嘱咐邹礼道:“冕下,我这就让人给你送衣裳首饰过来,您今天就搬到行宫去住。”
邹礼要笑不笑。
埃维尔城作为国王直属领土,自然建有行宫。只是邹礼这次前来受罚,同样被众议院剥夺了居住行宫的权利。
显而易见,行政官大人现在主动提出让国王入住行宫,是早就巴不得将邹礼打包好送到摄政王床上去。
邹礼没好气地骂道:“扫你的大街去吧。”
行政官大人只道国王还生气摄政王惩戒他的事,宽慰了几句邹礼,在国王将脸拉得跟驴一样之前识趣出门,至少走时脸上还带着笑,显然心情不差。
邹礼看着那张信,摇头骂道:“果然是条喂不熟的狐狸,让毕维斯后日也跟着西曼尔他们一起去修路。”
总得让那个开心上头的行政官学会冷静冷静。
国王将信纸扔进壁炉里,这并不是好事。摄政王远在国都,轻飘飘的一封信又来限制了他的自由。
“禁足艾礼斯。”
这封信上的第二句话。
大概是这个Omega的劣迹斑斑,至少摄政王陛下在亲自前来处理事件之余,也要把他这个爱惹麻烦的国王给关起来。
邹礼已然没有心情吃饭,摸着手中的餐叉,咬了咬唇,看向温道夫,“我还要参加商会晚宴。”
莱尔乍然听到国王的低声细语,愣了一愣,微微抿紧嘴角,“温道夫骑士,邀请函一早已经送出去了,不合适取消宴会。”
科尔一直不赞同温道夫将国王送回国都,同样也对摄政王来信的内容嗤之以鼻,翻了一下眼皮,目光静静地盯着那个骑士。
两兄弟动作明显之余,就连陶德也四处张望了一眼。
在奴隶堆里出身的小孩更加懂得察言观色,自然心领神会,“骑士大人,不要禁足冕下……”
被四人紧盯的温道夫抿了一下唇,仅仅因为信纸上的一句话就被人围攻。
骑士轻叹一声,国王受辱的事情是由朱利尔挑起,错不在国王,他并没有阻拦邹礼出门的意思,“冕下去做您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邹礼得到满意的答复,浅浅弯了一下嘴角。至少在他没有犯错之前,温道夫也不会古板到只知执行命令,没触及到原则的骑士实则一直愿意给国王冕下宽容与变通。
早饭过后,兄弟两人仍旧被国王安排出门工作。陶德收拾了餐桌,正在打扫厨房。
邹礼揉了揉眉头。
摄政王的来临略微出乎邹礼的意料,这个篡夺了他的权势的外贼屡次三番前来做他的绊脚石,实在让国王冕下有些头疼。
邹礼实则有些翻篇就忘的个性,丝毫不记得刚苏醒时心里还曾打过干脆嫁给摄政王求全的念头。
而如今在埃维尔城小有收获,埋藏在少年国王心底的欲望与野心就开始渐渐萌发。
至少渴求自由是人最基础的执念。
邹礼轻叹一声,他带着现世的知识而来,睁眼之时却几乎沦为阶下囚,这种落差实在让人难掩抑郁。
尽管在这个强权高于一切的世界,一无所有的邹礼做好了起家困难的准备,若是折腾到最后仍旧竹篮打水,他只怕要吐血而亡。
当然他并不曾考虑过这种假设,即便摄政王亲临有些让他束手束脚,至少现在的邹礼倒是有些许准备和他周旋。
屋外的白雪被一阵杂乱脚步踏开,留下一排排凌乱污浊的脚印,小楼中一下就忙碌了起来。
一小队仆从前来替国王搬家。
邹礼带着骑士上马,他并不推辞森尼尔让他移居行宫的提议,至少他现在确实缺少一个举办晚宴的地点。
至于那个行政官满脑子想的他和摄政王两人能够标记结婚,就让它见鬼去吧。
行宫坐落在埃维尔城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