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云初抿了抿唇,低着头走了进去。
“什么事?”声音从身前传来。
沈云初偷偷往上瞄去只一眼,便又将眼睑垂了下去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床上那人身着纯白中衣,领口微开,显出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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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咳嗽了?昨晚冻着了?”傅家远微微蹙眉问道。
沈云初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多谢殿下关心。”
“这么拘谨做甚?”傅家远见她一直低着头,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
沈云初不自在地抬起了头,笑道:“哪有啊,这不是怕冒犯了您吗?”
傅家远掀开被褥开始整理衣着一边又道:“到底什么事儿,年初一的跑出来找我?”
沈云初张了张口,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思索了一瞬她问道:“敢问殿下锦衣卫可是归您所管?”
傅家远穿衣的动作没有任何变化,淡淡回道:“锦衣卫指挥使是何人,你难道不知道?沈平筠不是在北镇抚司吗?你若是想知道问他不就得了。”
“殿下应当清楚云初到底是什么意思。”沈云初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目光如炬。
锦衣卫分一明一暗,暗的那一支究竟是不是由你所管。
傅家远笑了一下,看向她道:“我又不是云初肚子里的蛔虫怎能知晓你心中所想呢?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
沈云初抿了抿唇。
傅家远的态度明显就是不想跟她承认锦衣卫分两支更不想告诉她那一支暗卫是由他所统领,可他越是这般,沈云初便越觉得此事可信。
更何况,作为傅玄礼最宠爱的皇子,年三十儿擅自出宫,在外头待了一夜,初一也不在宫里头,却也没什么事儿,显然是有什么使得傅玄礼没有将他找回去。
虽说傅家远不想她知道这些,可对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他却也一直好脾气地在答复,按常理来说,她早就该识趣儿地乖乖闭上嘴,可此事实在干系甚大,她只得铤而走险。
沈云初下定决心,不再犹豫,直接开口问道:“锦衣卫暗卫是否归殿下所统领?”
傅家远笑容一收,看着她的眼神瞬间含上了几分冰冷。
“沈云初,你什么意思?”他淡淡道。
“诚如殿下所闻,就是字面意思。”沈云初微微欠身,恭敬道。
傅家远从床上走下来,站在她面前,低头看了她半晌,这才轻声道:“方才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你也莫要随意揣测。”
“敢问殿下,到底有没有?”沈云初抬起头直视着他,“事关国之根本,云初不敢怠慢。”
傅家远蹙眉:“到底什么事儿?”
沈云初眼神蓦地一晃,缓缓低下头,阖上了双眼。
“这到底是怎么了?”傅家远俯身去瞧她,“谁欺负你了?想让我用锦衣卫帮你报仇?”
闻言,沈云初不知怎么的,只觉得鼻腔里一阵发酸,竟就这么着红了眼圈儿。
瞧着那乍现的泪花,傅家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才道:“都十五的人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懂不懂?什么事儿值得这么伤心啊。”
哪曾想,此言一出,沈云初竟哭得更凶了,边哭边抽泣着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