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跟着师父采药,制药。让天冬学习的速度一日千里。
有一年夏天,他和师父在山中采药,无意中发现了一只中了蛇毒的长尾猴。小猴儿面色铁青,浑身抽搐,眼见不活了。
清风和天冬这一老一小,好一阵忙活,总算是把猴儿的命救了回来。
从此后,两人居住的草屋门口,经常会多出一堆堆水果。
后来两人才知道,他们救的那只红脸猴儿,乃是这片山林中的猴王的孩子。
大概是三个月后的一天,有一只须发皆白的老猴,脚步蹒跚的扣响了草屋上的木门。
老道士见这老猴头顶流脓,背上生疮,知道它病得不轻。老道人怀的是悲悯之心,修的是众生之意,怎能见死不救。于是吩咐天冬找来蜡火,给短刀消毒。一点点除了他头背上的烂疮,敷上药膏。又命天冬熬了药汤,给它服下。
整个救治的过程中,这只老猴一直安安静静,完全配合着治疗。
只有在割除背上的烂肉时,有些痛的呲牙咧嘴外,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异常举动。
直到老道士示意它治疗完毕了。
它才微微点了点头,回头深深地看了老道士一眼,走出了草屋。到了门外,还冲着他们作揖致谢,这才转身离去。
六岁的天冬,傻傻的看着远去的老猴,又转头看看面容同样有些呆滞的师父。
好半天,老道士才吐出一口气,感叹道:“万物皆有灵性,我看人类未必就是万物之长啊!”
从那天起,紫竹峰上这座草庐又开始热闹起来,每隔些日子就会有生病的猴子前来。尤其是最开始救的那只,中了蛇毒的小猴子,每隔着两天就会跑过来找天冬玩耍。
这一来二去,他们俩倒是成了好朋友。老道长正愁天冬在山中没有玩伴,除了要按时完成固定的功课,也就随他们去疯。
天冬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红红。
红红的“家人们”过来看病,从来不空着手。有的兜着一堆果子,有的捧着几把草药。还有的用叶子裹着一包包山菌树菇。最离谱的是前天来的两只强壮着的,居然用柳枝穿着一串巴掌宽的鲫鱼,另一个捧着一堆五颜六色的鸟蛋,鸟蛋上还沾着几根彩色的羽毛。
这让师徒二人都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有拒了他们的好意,通通收了下来。
说来也巧,正赶上第二天货郎上了山,看着满屋子的野果和山货,直吸冷气。好家伙,就连果干都晾了好几口袋。
虽然最近给猴子看病,没有剩下多少草药,但把这杂七杂八的东西仔细的一计算,却比以前还多出来许多。
货郎一次挑不下这许多山珍,承诺近几日会再来一趟。听快嘴快舌的天冬说起,这些山珍绝大部分都是给猴儿看病的诊金。
货郎也是一边咧着大嘴摇着头,一步步挑着换来的山货下山去了。
这片紫竹峰原是有人在山下看守的,一般人是不允许上山的。
可最近总是有一帮十来岁的坏小孩,闯到山上四处疯跑,到处破坏。
起初天冬还为来了一群同龄人高兴。可他们不但把山上的各种小动物肆意虐杀,而且还把各种天冬爷俩赖以为生的各种山珍菌类也,破坏殆尽。连他们晾的干菜,都被他们翻出来,扬的到处都是。
天冬当然不忿,上前喝止他们,却被他们蛮不讲理的收拾了一顿。
他们比天冬大了好几岁,一个个壮的像小牛犊子似的,单薄瘦弱的天冬哪里会是对手。
天冬在他们面前,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就在他们在竹林边上欺负天冬时,却被前来寻找天冬的玩耍的红红发现,红红咧开了嘴,长长的一声尖叫。
就见一只只长尾猿猴,从四面八方飞奔而来。红红冲着猴群“吱吱吱的”连叫带比划。就见愤怒的猴群,纷纷抓起地上的土块,石头。对着这群坏小子,就是一顿****。坏小子们猝不及防,被打的抱头鼠窜,就连被人按倒在地上的天冬,也被猴群中误伤,挨了一下。
天冬一点都不介意,一看来了援兵,心中也有了底气。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仍自哈哈笑着,跟猴群一路追杀着将他们赶下了山蜂。
从此后,这帮坏小子时常倒上山搞破坏,顺便欺负欺负天冬。只要猴群一出现,他们便立刻做鸟兽散,老道士清风,也从来不管,只是坐在门口,微笑着看热闹。
双方战了几场,互有胜负,只是他们骂的太过难听。他们不但骂天冬,“废物,野种,小疯子”,就连七八十岁的清风,有时也被他们骂作老疯子。
如果对方单单只是辱骂自己,他还不那么生气。但对方居然连他最亲近,最尊敬的师父都骂,彻底惹怒了天冬。
天冬脑袋一热,带着猴群便冲上去撕打,这正好上了对方的恶当。
他们这群身强力壮的家伙,就希望能近身肉搏。猴群舍弃了远程,改为近战就没什么优势了,双方只打了个势均力敌。长尾猿猴,本就不是什么好斗的种族,个体也比较娇小。也就胜在身体灵活。这群“坏小子”年纪虽小,但身体强壮,挥拳蹬腿,也耍的虎虎生风。
只是一股脑冲上去的天冬,被对方狠剋了几拳,踹了好几脚。
清风老道长与天冬像爷孙多过师徒。老爷子虽然教了天冬很多很多的知识,天冬能实际亲手验证的不足百分之一。
原因也很简单,在这个灵气消失殆尽的世界里,已经找不到几株灵药了。
更加不用说凑齐丹方上那些名目繁多的种类。
清风道长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前人花了无数心血创造总结出来的东西,传承下去。
而天冬就是下一个传承人。
九月初七,这一天师徒两个像往常一样吃罢了晚饭。清风将正要背诵丹方的天冬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