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见着周煦坐在矮凳上,低着头有些意味不明。
周煦抬头看她,冷讽道:“舍得回来了?”
宋折香不晓得他为何这般阴阳怪气地,却也点点头:“方才臣妾吃多了些,便去外边走了走。”
周煦眸子里带了些晦暗:“你就不等朕来用膳吗?”
宋折香哑然,平白生了些愧,却依旧梗着脖子嘴硬:“陛下又没差人来说,臣妾怎么晓得您今日要臣妾侍膳?”
周煦从前几日起便有些不满,如今被她这么一说更是生气:“朕前几日又有哪一日差人来说了?”听了后边的话更是被气笑了:“朕叫你侍膳?那好,今日便宋昭仪侍膳吧。”
嫔妃侍膳是前朝的规矩,便是同丫鬟似的在旁边给主子夹菜盛汤,大多是皇后或是高位嫔妃惩罚人时用的。
见无人说话,他又看了眼陈福泉:“怎么?没听见朕的话?”
陈福泉被他冷冰冰的目光刺到了,打了个哆嗦说道:“奴才,奴才这便去叫御膳房备膳。”
宋折香刚刚下去的火气又被周煦给挑起来了,板着张芙蓉面立在周边。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周围的宫人侍女们都战战兢兢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来。
膳食同方才一样,很快便端了上来,周煦见宋折香走来替他盛汤,袖子下地拳头虚握着。
还未等他说话,宋折香便又俯下身来,拿着公筷替他夹菜。一板一眼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周煦捏紧了玉著,力道大得似要将它捏碎一般:“你便是宁愿做这下贱的活也不愿同朕好好说话吗?”
宋折香手上动作一顿,仿佛没察觉到他的怒气一般,慢条斯理地把玉著搁在一旁后才抬头看他:“这不是陛下叫臣妾做的吗?陛下是天,臣妾,不敢不从。”她后边四个字咬的极重,含着愤怒,也含了委屈。
周煦猛地一下起了身,把玉著一摔,顿时四分五裂。他背过身去吐出口浊气来,转过身后眼睛都有些泛红,话里带了些微末的哀求:“娇娇,莫要同我置气,可好?”
宋折香低下头来掩饰住微红了的眼眶,嘴里却跟刀子似的不戳着面前的人就不舒坦:“陛下请回吧,臣妾想先歇息了。”
周煦垂下的指尖微微颤抖,终究是什么话没说便转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