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煦允了宋折香留在身旁,却还是有些担忧,与她约法三章。
第一不准私自外出,若是出去要么同他一起,要么就得跟着侍卫。
第二不准以女装示人,前几日宋折香卖身求学的事在沛县闹得沸沸扬扬,沛县虽只是一个小镇,却地狭人稠,屁大点的事都会闹得满城皆知,何况宋折香前日之举。
而第三则是要在屋里好好读书练字,自然她自个说的要卖身求学,那也得如了她的愿。
宋折香一听这三条,闹了好半天,见他神情严肃没一丝豪的松动,这才不情不愿的应了。
+++
翌日,周煦应约去寻江舒以。他一早便派人去过江舒以那儿了,只是江舒以只知他是朝中人,却不知他是当今圣上。
毕竟周煦的身份特殊,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江舒以见了周煦后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抬眸睨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来摆弄他手里的小玩意了。
周煦仔细一瞧,发现江舒以在做着玉雕。可在他这种外行人看来,宋折香的玉雕好似比面前这人要好上许多。
周煦坐在他跟前,问道“先生可是在习玉雕?小生有一...知己,玉雕做的极好。”他中间顿了下,下意识不想暴露宋折香女子的身份,若是说成小厮他自个又觉得有些奇怪,索性就称为知己,也算周全。
毕竟,红颜知己也算知己。
江舒以这才提了兴趣,放下手中的玉雕,抬头问他:“这玉雕之技传到如今,已是少有人精通了,老朽瞧着公子身份定是不低,想必好友也是师从高门吧?不知可否替老朽引见引见?”
周煦见他搭了话,这才松了口气,毕竟江舒以的坏脾气太傅当初闲谈时可是同他说过的,若犯了他的忌讳,直接被他扔出门来都极有可能。
当初周煦还曾对他有些艳羡,毕竟在这宫里可无一人能做到这般自在。可到如今,周煦只觉有些头疼,思忖了许久才说道:“先生可否替小生引见一下沛县的县令?”
江舒以砸吧了下嘴巴,嗯哼一声便应下了,只是叫下回带着他那个擅玉雕的“好友”去见他。
+++
江舒以给了周煦一封县令母亲生辰的请柬,若周煦猜得不错,那山贼也定会派人来。毕竟在京城中也是,逢年过节便是熟络关系的最好时机,这山贼若是与县令勾结,不出意外的话,也定会派人来的。
县令府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在周煦看来不算大,但胜在雕刻精细,不像个官家居住的地儿,倒像个文人的作风。
周煦虽不愿出头,却总有人想上来搭话,毕竟就算撇开他“大儒学生”的名号。单是他的相貌气度,便远非这小镇其他人可比的,说是鹤立鸡群也不为过。
过来同他攀谈的小生姓全,是这县令母家的人,虽说打扮的书生气十足,却是个酒囊饭袋,眼底的青黑怕是扑上两三层粉都遮不住。
“公子好福气啊。”他一上来便笑眯眯的同周煦说了这没头没尾的话。
周煦皱眉,他着实不知这人在说些什么。
全智以为他面皮薄,嘿嘿笑了两下低声同他说:“前几日可是听说了那书童可是细皮嫩肉的,想必滋味尚可吧。”他半眯着眼睛,表情享受。
周煦打了一个哆嗦,不着痕迹的往旁边退了退,说道:“还未去拜过老夫人,小生便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