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满脸刚毅,穿着一身青色短袍,袍下的肌肉把袍子都快挤爆了……
颜姬小声地向白溪解释:“这是孙天游的父亲,就是那个富家少爷。”
“孙……孙伯父。”黄镜子结结巴巴的向来人打招呼。
但是来人却是一脸失望,转而苦笑了一番:“丫头,看你不在那堂里,还以为是那小子找回来了……”
黄镜子默默的低头站着。
中年汉子眼角颤了颤,一改口风,变得低沉和惋惜:“早知道那小子就好这口,跟他太爷爷简直一个德行,跟他老子我简直……唉……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黄镜子恭敬的搬了张凳子出来,让孙父坐下。
孙父坐下之后,又开始继续感叹:“这小子,从小就不听他老娘的,让他从商,他跑去抓鸟雀,让他为官,他跑去逛青楼,呵呵呵,说起来,和他老子我倒是真的很像。”
“和他老娘大吵一架,就为了能出去闯闯。”
“其实听到他和你们混在一块的时候,我不但不担心,反而觉得庆幸。”
“想我老孙家,百年世家,哪一辈不是要出去闯一闯之后才入宗祠?哪一辈不是要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再回来安定?”
“就因为死了一代人!就把家族的传统给断了!你说!你说!这是个什么道理?”孙父双掌摊开,不停质问,显得义愤填膺,仿佛对家族如今的安排很是不满。
“现在家族里那些年轻一代,一个个都只会酸腐算计,哪像之前,豪杰辈出!我孙家少年,哪个不是竖着大拇指夸赞!看看现在!哎……”
孙父捶胸顿足,待情绪稍缓,才又开口说道:“其实,天游会有这么一天,我早就设想过……我孙家少年,如今这一辈,唯一能入我眼的,也就只有他了。”
“丫头,别怪我三天两头的来你这叨叨,实在是他娘天天念叨,天天催我来一趟,女人家家的,就是事多……”
说着说着,孙父的眼眶也红了起来,孙父拿手揉了揉眼睛笑着说道:“丫头你这院里沙尘有点重啊。”
黄镜子默然的点了点头。
“丫头你也别自责了,路是那小子选的,尽头是什么,那小子自己也清楚,我过来又不是来骂你的,只是家里婆娘天天念叨,逼得没办法才过来一趟。”
黄镜子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孙父起身,转身欲走,临到廊前,又回头从怀里掏出个小物件,向黄镜子扔了过来:“丫头,这个给你了,以后如果再见到天游,就把这东西交给他吧。我老了,我不可能再出去闯了,不过,你们还年轻,多出去闯闯吧……”
说完孙父就径直离开了。
一如他来时,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
但是,孙父对他那承袭家族传统的儿子,应该是从心底感到自豪,即使现在下落不明,他也没有一点怪罪黄静子的意思。
如果孙家上下都是这个心态,何愁家族不兴?
黄镜子握着孙父扔过来的小物件,愣愣出神。
白溪看的清楚,这就是当时自己在他们家看到的那个小玉片,可能记载着功法秘籍的小玉片,但是自己进不去……
黄静子把玉片收起来,又向颜姬笑了笑,对着空中说了声:“见笑了。”
白溪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其实,我很佩服他们这样的人,为了理想,将生死置之度外。”
颜姬像个翻译官一样,一字一句的转述着白溪的话。
黄静子苦笑一声:“可是,家人会永远为你担惊受怕,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会回来老老实实的给人看病,原来是被吓到了?”
黄芪捻着胡须,慢慢的从走廊里踱步过来,向黄静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