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蹄子,怎有你开口说话的分。”女大人正欲上前抬手掌她掴,却被那带刀的大人遏制住了手腕。“女大人如此心急,莫非是想包庇什么同党?”那人说。
“奴不敢忤逆大人,确有一位女宫人来不久,不过她是从前在石渠阁奉墨的女史,是犯了过错被贬斥来的掖庭。”张女官同他说道,顿时有一众侍卫剑拔出鞘架在她脖子上,骇得人大气也不敢出。忽而女大人唤我名字,“吹雁,还不上前来等大人问话?”
我只好应声出去,跪俯于地,那人叫我抬头望着他,“你叫什么?几时入的宫?哪里的人?”
“奴薛氏名吹雁,本始年间入宫,益州蜀郡人。”我虽有暗示自己不再怕他问话,却见他冷冽寒意渲染言语禁不住哆嗦,“奴……奴不敢做忤逆陛下的事,求大人明鉴。”我不由自主抽噎起来,而后不敢再正对他那双凌厉得能吃人的眸子,连连同他磕了几个响头。
过了半晌剑入鞘拢生杀寒光,“多有得罪女大人,在此某向你赔罪,日后若见着有桑姓的女奴,还望大人通传。”那人向张女官一鞠后带兵撤去。
“奴等谨遵大人命,恭送大人。”和风送泠泠瓷音入耳,眼底余光瞥见张女官芙蓉面仍存三分魂乱余悸,她回身将我扶起,却又暗暗使力掐了我手臂一下,却是在告诫我要多留意些。
“怎养了你这胡搅蛮缠的贱蹄子,若掖庭里真是揪出了逆贼,一众内侍都得连坐。”她下了重手去掐那姊姊的脖子,众人也只得看着,不得多嘴一句。
“大……大人……饶命。”那姊姊狠命挣扎却也挣不脱,说话也磕磕巴巴喘不上气了。
“我饶你命,谁来饶我的命?”谁来饶我的命……这句话叫我记得明明白白。这便是宫内的法度,虚伪无情却又不得不从,毕竟完好无损的活下去比一切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