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沈家一败涂地的晔王,想要的,不过是沈家的财,与沈玉浓的悔恨,恨不曾成为拥护晔王的一派。
对于沈玉浓的性命,想必他晔王倒并不是一定想要的。
没了沈家万贯家财做靠山的沈玉浓,也就成了一个普通的世人,不值得身份尊贵的晔王来动脑筋了吧。
现在,沈家其实已经是名存实亡了,那,晔王,是不是应该放了自己呢?
当第二天的晨光,从那小小的窗子里映进来时,床上的两个人,都还没有醒,因为室内还是很暗的,床上两个人,一大一小的身形,却是相拥相卧在一起。
刘七巧是被胸口那沉重的压滞感惊醒的。
好闷,有些上不来气,刘七巧睁开眼睛,初时还有些蒙怔的,室内暗暗的,她好不容易抽出手来,揉了揉眼睛,这时才感觉到,胸口的压迫感,是因为有东西压在那里。
她抬起头向下看了下,一只大手正搭在她的胸口上,而且搭的位置很让她难堪,那手的形状,好像要握住她一样,她忙着起身,一抬头,头顶却猛地撞上了什么,疼得她眼泪差一点流出来,“啊!”她惊叫。
“啊!”另一个闷哼之声,比她的惊叫还要响,来自她的头顶,刘七巧翻了个身,滚出某个人的怀抱,是的,她整个人都被某人合抱在怀里。
沈玉浓只觉得下巴要碎掉了一样,被撞的那一刻,他鼻子一酸,险些的哭了,他睁开眼,正要开骂,却一扭头,看到翻下床的刘七巧,一半身子在床上,一半在床下,正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沈玉浓本来就有起床气,这一大早就被疼醒,还看到一个对着自己虎视眈眈的女孩子,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微恼地说道:“刘七巧,你干什么用那么副表情看着我?”
刘七巧结结巴巴地扒在床沿上,小心地说:“昨夜里,我们一起睡在床上?”她问得小心,眼睛里满是惊恐。
“你看不到吗?是又怎么样?”沈玉浓说道,他有些好笑,刘七巧的样子,好像防备得很,他慢慢地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刘七巧看着他,听到他这样说,她颓然地后退,坐到了地上:“我们,我们是不是圆房了?”
沈玉浓一个懒腰还没有伸完,被她这句话惊得差一点抻到了。“你,你想什么呢?”沈玉浓看着只在床沿上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刘七巧。
她睡了一夜的好觉,现在,头发都睡得散了,毛毛地,一张小脸,欲哭无泪的一副小样子。
“那……,我是不是会怀了您的孩子啊,大少爷?”刘七巧问道。
沈玉浓被她这无知的样子,气得差一点笑出来,但是,他却犯上了坏,痞痞一笑,伸手,捅了下刘七巧的额头,“是啊,你要给我生孩子了,好不好!”
好不好?刘七巧有些迷茫,她见沈玉浓要下床来,她忙起身,让出地方来,她瞧见自己的衣襟有些松散,昨夜里发生什么,她全然不知道,只觉得两个人在一张床上,应该就是睡过了,她一直觉得对不住沈老夫人,现在,她终于放下了心口的大石头,暗自的松口气,只是,昨夜里,睡得太实了,她实在没有感觉到,圆房在她的婶娘,与那喜娘的语意不焉里,一直都是模糊的,婶娘还说,要不舒服的,可是,她揉了揉脖子,除了有些像落枕一样,全身上下,倒是没有哪里有不同啊!
沈玉浓这一夜里睡得并不如刘七巧那样好,他前半夜一点没有睡,直到东方微晞,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又给刘七巧当了软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搂了她在怀里,现在,被她枕过的那边膀子,都有些酸酸的,他一边伸着手臂动作着,一边回头,却见刘七巧在那里,鬼头鬼脑的,一会歪歪脖子,一会摸摸胸口的,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怎么了?这床上并没有跳蚤,你在那里抓耳挠腮地做什么?”沈玉浓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