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何慧的离开,还是真的是那些药物的作用,我的内心一天比一天平静了下来。
这里隔绝了我和外面的一切联系。而且周遭的人也没有知道我是哪位的了。我反倒是感觉到世界清净了下来。
这或许就是出家人或是清修者追求的的感觉,放下世间的纷纷扰扰,寻一个清幽平心。
我开始喜欢在饭厅里坐着。静静地坐在最里边靠窗户的地方。有人来的时候看各种有趣的人,没有人进来的时候看窗外熙熙攘攘的风景。
外面的世界似乎依旧精彩。地球真的是离了谁都转。
六天了,那个女孩离开我一定也活得好好的,十天了,没见到谁看不到我甚是想念。
病房里的那三个奇葩还都有人惦记呢,天天都会有人来探望。可我只能躲在这饭厅的角落里看风景。
该不该找个人来接我回去呢?找的话能找谁呢?
突然很想洗个热水澡啊,身上也感觉痒的不行。连头发都该洗一洗了。
这里的病人大多是有家人陪护的,他们是可以在家属签字同意的情况下离开病区的。只有极少数像我这样被扔在这里没人管的。
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感觉有点酸。应该是汗的味道。最近雨多,天气不是很热。这要是再热点儿估计自己就馊了。
“哥,在这坐着呢,嘿嘿。”一个脸庞黝黑,身材魁梧的乡下汉子走进了饭厅,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皱了皱眉,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一身男人味的是214病房的44床,一个外县来的乡下汉子。
这家伙和我套近乎的原因很简单,他老是期待着能到隔离病房里和我分享那样东西。
这魁梧的身材放在庄稼院里绝对是一把好手,可这身材同样也有个超级大的缺点,爱出汗。
这大块头的家伙身上的汗味隔着张桌子我都能闻到。可自从他发现了我在隔离病房里的秘密,就老是一个劲的往我跟前凑近乎。
那天不知道是白天睡的太多了,还是实在是想去隔离病房了。反正是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就又醒了。
我轻轻的带上门出了病房。小心翼翼的钻进了隔离病房里,轻车熟路地摸出了那个塑料袋。
就在我点着烟刚刚深深地吸了一口的时候,这个黑大个从房间的角落里冒了出来。一张黑脸闪着两只大眼睛吓得我烟都掉地上了。
44床的这汉子不是自己一个人来住院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媳妇。
可怜的是他媳妇不是来给他陪护的,是和他一样一起来住院的。
两口子的陪护的是黑大个媳妇的姐姐。每次坐在饭厅里和我说起妹妹的遭遇都会唉声叹气。
44床的黑汉子小时候就曾经得过这病。那时候这黑小子不懂事,淘气的男孩子跑到山里的采石场玩,被放炮的声音吓到了。回到家就呆呆傻傻的一连几天睡不着觉。
黑小子治过一段时间好了许多,再加上慢慢的长大了一些,以为这病就算没事了,后来还娶了现在的媳妇。
可谁知道突然又受了什么刺激就突然又发了病。又开始几天几夜的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