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打开了门,探头向走廊里边看了看。
这个病区是单独的一条长走廊,病区的大门在走廊的正中央。两排病房门对门的依次排列病区大门的两侧。
隔离病房被安排在了大门左侧的最里边,大概是能住这种隔离病房的人,都是像我和“股神”大爷这种爱ROCK的主吧。
大爷洪亮的“ROCK”声从门里传了出来。这回已经改成经典老歌系列了。
夜晚的病区走廊里不见什么人,连灯光都只剩下门厅哪里的在亮着。
我点着脚出了病房,紧颠儿两步到了对门门口。屋子里的声音更清晰了,这回还听清了屋子里的女人依然在抽泣。
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
悲伤时哭一哭,让泪水治愈受伤的心灵。
失落时哭一哭,在泪水中重新找回前进的勇气。
愤怒时哭一哭,任泪水带走一切惹人的烦恼。
总之将生活中的一切不快统统融进泪水里,任它流过脸颊,随意去到哪里。
我努力的靠近门上的玻璃,将脸贴在玻璃上,好奇地想要看清屋里的状况。
那病房里和我住的屋子是一样的摆设,一张床,床上躺着偶尔挣扎一下的“股神”大爷。病床边一个女人正坐在椅子上,趴在床边哭泣。
我只是看了个大概轮廓,好奇心并没有得到足够的满足。可还没等我把脸从玻璃上挪开,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个理着平头,四十开外的方脸汉子扶着门楞在了那里,他也被站在门口的我吓了一跳,两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我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转过身扶着墙慢慢的沿着走廊走开了。
那汉子也缓过了神,带上门大步的从我旁边超了过去,急急地加快了脚步,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那汉子看来是来医院的时候走的有些急,下身只穿了一条大裤衩,脚上的一双布鞋还粘了一些泥水。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串脚印。
我没敢抬头看那汉子的正脸,许是刚才偷窥被撞破的原因,总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脚步匆匆,那汉子已到了门厅哪里,寻着义工护士为他开门。
我仍就慢慢的挪着自己的步伐,看着那汉子走向门厅的另一头。
那汉子的平头湿漉漉的,显然是来医院的路上淋了雨水。上身一件深蓝色的运功夹克,显得与下身的大花裤衩有些不搭。
汉子两只手插在夹克的口袋里,站在一间应该是值班室的屋门口,和里边的人在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带着口罩,穿着医院工装的义工从值班室走了出来。
这义工有一米八几的个子,比刚刚那汉子足足高出一头。身材魁梧的像一个健美运动员。全部向后梳的背头更显出他的气势。
那义工带着口罩,含含糊糊的边开门边和那汉子说着什么。那汉子一边道着谢,一边闪身出了大门。
我此时终于挪到了厕所门口,就在那义工关门的时候,闪身躲进了厕所。
可我又被吓得赶紧退了出来。什么情况?我靠着门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看着厕所里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