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日与点翠起了嫌隙,袁知恒便再也没见过她,点翠是心有不忿又忙着一心一意做那累丝如意,袁知恒则是中有怒气,他好歹是为师父的,难道叫他先低头不成。
再过几日,听几个学生说,点翠以一只精巧无比的铜丝如意再进了李银匠的铺子,还不是以学徒的身份,而是正式的伙计了,听说每日的工钱,也从七个铜板涨到了一分半银子。且那钱老四夫妇俩对点翠更是一改从前的态度,好吃好喝好声好气儿。
袁知恒放下手中的书,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女弟子看来是出师了,从一个酸腐胆怯的小村姑混到到如今如鱼得水,他心中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丝怅然。
过得好了也不需要他这个老师了,再看院子里这菜瓜秧子上结了瓜扭,也没见她来腌瓜菜。还说什么今年与自己一起过年包饺子呢,小骗子!
袁知恒越想越气,甩甩袖子,出了家门。
村道儿上是一阵春雨过后,热闹的紧,修官道儿的差爷,看热闹的闲人,来来往往。袁知恒脚上还穿着点翠年前与他的那双玄布陈桥鞋儿,平日里也算是干净,这下走了几步,鞋面儿上全是泥点子。袁知恒素来疏狂,也不再管它,水坑泥地的照样踩。
路上遇上个学生的爹,又被热情的拽到了花寡/妇的酒铺子。
如今这花寡/妇倒是跟变了个性子似的,人也惫懒没精神了许多,也不曾勾三搭四了,听那学生爹说被前些日子被一打官道儿路过的白面书生骗了钱财去。
点上一碟儿香油炸花生米,一碟儿酱醋小黄瓜。袁知恒打量道倒是不像,若只是骗了钱财,人不会如此,定是为情了,为伊消得人憔悴啊这是。
学生爹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当即竖起大拇指,老师不仅文采斐然,竟还对着男女之事颇有造诣,真乃高人也。狗狗gug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