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点翠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执拗之心,即便是上辈子她怯懦温吞了一辈子,兹要是一遇到跟首饰头面相关的事,她心中便难免生出几分执念来,这也是她为何那样用心留意通草花的做法儿、讨好当时归家老人儿只为学点手艺的皮毛……
如今她似是有点想明白这是为何,因着她留着归家的血,对首饰头面的亲昵是印在骨子里的,亦或许是只要接近了它们,她才觉得自个儿与亲生爹娘在冥冥之中是连在一块儿的。
“点翠啊,我不是不收你,实在是这官道儿修好还不晓得要何事,我这生意也不好做啊。”李银匠愁眉苦脸儿的说道,只盼望这架神快快离去,不然他那师兄不知要闹脾气闹到何时去。
“嗳!我懂,那我先回去,”点翠垂下头,知是没法子了,眼梢瞄见几个同伴还在练那累丝之技,突然眼前一亮,回头又对李银匠央道:“李掌柜,点翠给您带来麻烦了,这就离开,不过走之前最后还个冒昧的请求,不知可否答应。”
“快请说,”只要肯走就好,李银匠擦了擦头上的汗道。
“能否赠送一些细铜丝与我,对这累丝技艺,点翠深觉其中之妙,不敢割舍,惟想回去勤加习练……”点翠开口道。
李银匠没想到她竟是求这个,心中闪出一丝愧疚来,点翠确是个制簪的可塑之才,也是可惜了。
李银匠当下吩咐人给点翠备了两捆细铜丝,整整有二斤重,并满口答应若不不够,随时来取,保准分文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