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小四即将去学堂上学,你就再给我们加些月钱吧,否则,连给他买新衣的钱都不够。”
“少奶奶,我这腰疾复发了,可否预支点月钱,让我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少奶奶,月钱花光了,你再给点儿嘛!”
没过两日,那三名外室又带着孩子上门,不过,不再是嚷着要见黄父,而是找孟娇娇要钱来了。
见黄府现下由孟娇娇做主,而她又是个色厉内荏之人,那三人遂打起了东敲西逼的注意,打算趁着黄父昏迷不醒,从孟娇娇这里讨一些钱来花,谁叫黄父平日里对他们甚为吝啬,一月亦就五六两银子便打发了他们。
三人皆心知肚明,黄父将他们安置在外,实属无奈之举,而他们也早已不再青春靓丽,若非有孩子傍身,定会早早地被其抛弃,就像那些被他染指过,又被一脚踹开的女子一般。
所以,他们唯有倚仗着孩子,成为攀附在黄父身上的菟丝,奈何,黄父精明狡猾,要想从他身上捞钱,堪比缘木求鱼。
“成成成!黄管家,给他们钱。”
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孟娇娇遂唤来黄管家,挨家给了二两银子打发了事。
“少奶奶,其实,他们以前便经常变着方儿地找东家要钱,可东家从不会给。”
送走那帮人后,黄管家便向孟娇娇委婉提点。
“你的意思是,我此举不妥?”孟娇娇挑眉。
“不是不是!”
黄管家忙摆手,而后又在心中斟酌一番后,才缓缓道:“少奶奶宅心仁厚,此举实乃善意之行,但这个头开了,便会接二连三,没完没了。人的贪婪之心是填不满的,尤其是那些依赖他人而活的女子。”
“你似乎说得有道理。”
闻言,孟娇娇蹙眉皱额,亦觉此举欠考虑,兴许会引来后患。
“小四要买书本与笔墨,还望少奶奶再给我们一些钱。”
“少奶奶,小五病了,我没钱带她去看大夫。”
“少奶奶,给点钱买零嘴儿吧!”
“够了!”
孟娇娇立马瞪向最后说话的小六他娘,怒斥道:“前几日才给了你们二两银子,现下便又喊没钱了?钱呢?用到哪儿去了?”
“自然是花了呗!”
小六她娘耸了耸肩,说得理所当然。
“呵!你家就你与小六二人的开支,连侍婢与小厮的工钱皆是由府里在支付,我且问你,就短短半月的时间,你便花光了七两银子,究竟花到哪里去了?”孟娇娇立马责问。
“就就给小六买吃买穿呀!”
小六她娘闪烁着目光,词钝意虚。
“买吃买穿?小六现下还是穿的上回那件旧衣裳,你以为我眼瞎吗?”
孟娇娇指着小六身上那件已然洗败色的衣裙,冷眉质问。
“新衣裳舍不得穿嘛!”小六她娘嘟嘴道。
“等你给她穿上新衣后,再来找我!”
丢下这句话后,孟娇娇便让黄管家送客,自己则跑回了屋里,找黄维仁发泄。
“你瞧瞧你爹,都找些什么女人?要么是泼妇,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
“哦。”
黄维仁只是吱了一声,便翻个身,继续睡去。
“黄二,你就不管管吗?”
孟娇娇一把掀开丝衾,戟指怒目。
“家里不是你在做主吗?”
黄维仁转过身,又将丝衾扯了回来,复又盖在身上,继续睡大觉。
“黄二!”
“呼呼”
回应她的,只有黄维仁响亮的鼾声。
“少奶奶,他们又来啦!”
没过几日,那几人再次找来要钱,而孟娇娇则是铁了心,不再给他们钱。
“哇啊啊没衣衣穿”
“呜呜呜没钱读书了”
“活不下去咯!”
没要到钱,那几人便带着孩子又哭又闹,将黄府弄得鸡犬不宁。
“爹,你帮我想想法子,让那几个泼妇别再来我们家闹事。”
无奈之下,孟娇娇只好向孟父求救。
“咳!他们可皆是妇孺孩童呀。”你爹我可下不了手去。
尽管,孟父杀伐果断,那亦只是对男子,对待女子,他向来束手无策,否则,樊翠玉当初便不会正大光明地给他头上染绿。
“娇娇啊,你就直接给他们钱不就行了。”孟父建议。
“可他们就像无底洞似的,每隔几日便来要钱,就算咱们家钱多,那亦不是开钱庄的呀!”孟娇娇愤愤道。
“那便以理服人,好言相劝。”孟父又道。
“爹”
听闻此话,孟娇娇徒然一笑,只好作罢。
看来,还是只有靠自己
“你们这是作甚?平日里不都想方设法地挤兑彼此吗?现下怎这般要好,我爹才刚昏迷不久,你们便情同姐妹似的地一同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