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听说了黄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吗?”
新婚后的酒儿,依旧在姚子碧身旁伺候,不过,已然由少女发髻换成了妇人装。
“听下人提及过一些。”姚子碧淡淡点头。
“真不知晓,是该同情孟娇娇呢,还是该同情黄少东家。”酒儿撇撇嘴,说道。
“为何这般说?那孟娇娇才刚没了孩子,又得知其夫寻花问柳之事,即便你不喜欢她,但同为女子,亦该对其遭遇感同身受才是。”姚子碧蹙眉道。
“夫人,此事看似是黄少东家不对,孟娇娇受了委屈,但只有当事人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酒儿随即道。
“此话怎讲?”姚子碧不解。
“我亦是听闻黄府下人谈及的,说那孟娇娇自打嫁过去之后,不仅不守孝道,对黄少东家,以及府中下人的态度亦是恶劣至极,先别说被她气跑的侍婢有多少,就连那黄少东家亦是经常挂着伤,没少挨她打。一个怀有身孕之人,脾气这般暴躁,无论对己对人皆非好事。”酒儿细细道。
“原来还有这般多的隐情。”
姚子碧微蹙峨眉,豁然大悟。
“所以呀,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酒儿总结道。
“只是可怜了那个尚未足月的孩子。”姚子碧凝重道。
“是呀!这都五个月了,眼见着便要始受金精以成其筋,谁曾想”
“哎!”
说着,酒儿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孩子,娘对不起你!”
黄府后院,在送走黄家大姐后,孟娇娇随即收起笑意,仰头望着结满枣子的枣树,轻抚着还有些微凸的小腹,双眉紧皱,愀然不乐。
“娇娇,我与爹去应酬一位客人,约在沈家酒楼见,用个午膳便会回来。”
黄维仁行至孟娇娇身旁,小心翼翼地向其汇报着行踪,生怕惹她生疑。
自从接回孟娇娇后,他更比从前谨小慎微,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尽量陪在她的身旁,与她唠嗑,为她解闷,除非是要去应酬与黄家有着密切合作关系的熟客,否则,黄父便不会带上他,并会在离去之前,向孟娇娇仔细交代要见何人,在哪儿见等,以免她多心。
正是因此,才让孟娇娇得知,黄父除了在宜宾开设有酒坊与铁铺外,亦在公井镇投资有盐业、成都府投资了几家蜀锦坊。
他虽然不善经营,但胜在财力雄厚,所以,但凡见谁家生意做得好,有前景,便会出钱投资,分得一杯羹。
“看来,我回来是对的。”
知晓黄家的隐藏财富后,孟娇娇分外庆幸,亦对自己做的决定沾沾自喜。
不过,她并未表现于外,仍旧对黄家父子态度冷淡,只是暗中与黄管家亲近,以便从侧面了解黄家的财务状况。
“去吧。”
孟娇娇冲黄维仁点点头后,便复又看向面前的枣树,若有所思。
“我会尽快回来陪你。”
轻抚了一下孟娇娇的后背,黄维仁便转身离去。
“跟娇娇通过气了?”
见黄维仁坐上马车,已然等候许久的黄父才掀开眼皮,瞅了他一眼。
“嗯。”
黄维仁点头坐下。
“她还好吧?”黄父试探问道。
“还是那般,对我不冷不淡。”
黄维仁耸耸肩,悻悻而语。
“那你呢?”黄父又问道。
“我?我还好呀,脸上的伤已然痊愈。”
黄维仁指着自己早已消肿的猪头脸,笑逐颜开。
魏大夫给的外伤药就是管用,我终于不再是猪头脸啦^^
“咳!我不是说这个。”黄父失笑道。
不是猪头脸,但却是猪脑子
“嗯?”
黄维仁抬眸看向黄父,一脸莫名。
“经过这些事情,你对娇娇的感情是否如初?”黄父正色问道。
“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黄维仁挠了挠头,略显茫然。
“当初可是你非要接她回来的,我看孟德光的意思,原是打算让你俩和离,其实,弄成这般局面,和离未尝不是好事。”黄父凝眉道。
“我不想与她和离,于情于理,皆不想。”黄维仁随即道。
“那你还是爱着她的,对吧?”
“应当是吧”
黄维仁点点头,但神色却有些复杂难言,而玉姣的娇颜亦悄然浮现,遂令其心烦意乱。
玉姣,你去哪儿了?
“玉姣?梅姨?你们怎么回来了?”
清音阁内,看着消失数日,复又返回的二人,代老鸨面露惊讶。
其实,代老鸨才是清音阁真正的老鸨,而梅姨则是清音阁背后那个神秘东家,不过,她一直在人前扮演着老鸨的角色,不想暴露身份。
除了她,清音阁还有另一位神秘东家,其身份比她还要玄乎其玄,连老鸨亦未曾见过,更不知晓其人乃何。
“外面怎会有自个儿家里舒服呢?”
梅姨笑了笑,而后将披风解下,递与了老鸨,“不过,我们回来之事暂且保密。”
“是!”
“我们走后,黄有何动静?”
待到老鸨离去后,梅姨才转头看向玉姣,而后者则将黄府下人偷偷送来的消息纸条展开,一目十行后,才说道:“孟娇娇被黄维仁接回黄府了。”
“哦?那二人和好了?”梅姨挑眉。